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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格扎裡特看著自己的雙手,守護神殿裡的溶岩之光照亮它,他彷彿又看見了在自己這雙手下倒下的同族的慘呼,也彷彿聽見當年他還是士兵時,他的軍團長對他所說:
“記住你的職責,記住守護神殿裡的話,記住我族的發源聖地在地面,在人族的手中,為了魔族延續,終有一天重返陽光之土,你必需殘酷和忍受黑暗,每一個倒在你刀下的同族,他們的高尚的血都是你未來決不動搖的力量!”
而在那這後,他也無數對他計程車兵們說起這句話,未來的那場對人族重新發起的復仇之戰,成了他的戰士們的無上動力,成了他們用刀刺進同族心臟時的冷酷決心,六翼神龍軍團,這支曾經在千年戰爭中威名遠揚的軍團,如今又在魔族內亂中戰功赫赫。
這樣的每一條戰功,都是齊格扎裡特心中的一道血痕。
他解開自己的護腕,看著上面的道道深深刀痕。
那是每殊滅一支反抗軍,他就在自己手中劃下的恥辱之印。
而這種堅忍,幾乎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當煉雷震軍團長華優冰其斯把刀插入他兒時好友的胸膛後終於崩潰,棄刀大喊:“不,誰來結束這一切吧!”時,齊格扎裡特冷冷的看著他,他本可在那時一刀剌入華優冰其斯的背心,但他明白,如果那樣,他也不知自己會不會崩潰。
什麼時候才是結束的時候?
他必須撐住,哪怕只剩下他最後一個軍團長。他必須儲存六翼神龍這樣一支力量,魔族未來的神聖使命需要這樣的力量。而想儲存這力量,就不得不依附於大祭司。
曾經想反抗的魔人,都滅亡於亡靈軍和魔軍的打擊之下了。魔軍的武裝,最後只剩四大軍團。
而即便保有這四大軍團,大祭司憑藉他自己的近神的可怕法力,憑藉他手下上千萬的骷髏兵與屍附軍,還有來去無蹤的惡魂法師們,也能把魔族整個消滅。而大祭司一直不這樣做,也許並非象他說得出於寬容憐憫,而是還想借助魔族強悍的生命力,畢竟沒有生哪有死,魔族全滅了,亡靈族不僅失去了靈魂的來源,也不得不獨自面對人與精靈族。所以大祭司是決心要控制魔族的。
而魔族在三百年的鎮壓與不見陽光的日子裡,也漸漸意志消磨,許多新生代完全沒有了重回地面的想法,忘記了千年戰爭與卡奇雲德是誰,他們甚至也不排斥亡靈族,墮落的與它們一起過逐臭食腐的生活。他們總說著:與其過著屠殺自己人的戰爭或被兄弟所殺,還不如一開始就去做個沒有痛苦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不是麼?齊格扎裡特看著魔族的變質,消沉的死亡信仰正取代魔族的熱血崇拜。他痛在心中卻什麼也不能做。
而現在,隨著諸反叛軍的被消滅,華優冰其斯的出走,地獄火的蒙冤被雪洗,魔族有戰鬥力並保持純潔信仰的只剩下他的六翼神龍和楊特克里達的墨苦城捍衛軍團了。
齊格扎裡特嘆道:再不能出變故了,不然大祭司使魔族完全失去信仰與戰鬥力的目標便將得逞了。
而就在這時,一員魔將狂奔了進來,不顧禮節的大聲喊著:楊特克里達叛亂了,墨苦城軍團正在被亡靈軍團圍攻,大祭司調我們去協助平叛!
齊格扎裡特的心彷彿一直沉了下去,沉進了無底的深淵。
連墨苦城軍團也……
齊格扎裡特的心象在深淵中炸碎了,變成燃燒的火球,他抽出戰刀,狂亂的想砍掉些什麼。
但守護神殿裡的一切都是神聖的。
那魔將上前一步,跪倒在刀下:“大將,我明白你的心情,請殺死我吧,我不想再去參加這場平叛了,原諒我的怯懦吧!”
“得坎爾,你竟終於也動搖了麼?”齊格扎裡特看著他的愛將,發出獅子般的爆鳴,高舉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