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來的頭一遭,真不知是不是該因他們為了自己兩人沉淪感到榮幸,還是該為人性感到悲哀?

幾個人面上一紅,眼裡隱有羞愧,卻半點不作聲,反倒是旁人開了口,道:“像你們這種四處偷學人家武功的江湖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今天的行為乃是替天行道!”

言道儒認得發話的人是天殘派的高手,輕蔑的冷哼一聲,目前江湖上最具勢力的五個門派中,以色空派最為人敬重,玄陽派次之,陰陽和望月二派則是專擅淫邪之法,向來令人輕視,至於天殘派,雖被列在名門正派之林,卻十分的護短,平時縱容門下弟子胡亂非為,其行徑實在令人十分看不過眼,江湖中人礙著天殘派的開派祖師曾是第一任的武林盟主,嘴上不好多說什麼,心裡卻把天殘派看得比陰陽、望月兩派更低。

那人說得理直氣狀彷若頭頭是道,但此次可說是受到各大門派逼迫才不得已做這令人恥之事的色空派人,個個均覺刺耳不已,心裡的羞愧幾乎要把他們給淹沒,手底下的狠招發不出也就算了,他們人人均想馬上調頭就走,若不是他們一走,日後師門勢必會與文武狂痴有同一下場,他們誰願幹這等事?

“故做清高麼?”那人看了眼滿面慚愧的色空派人,冷冷的嘲諷道,手下卻沒半分停留的往言道儒身上招呼。

言道儒暗感惱恨,他原是故意拿話貶低色空派人,要激起他們那以武林正道自居,不容其行為下流的心,讓他們自己退去,沒想到功效是達到了,結果卻不如自己的預想,而天殘派人更是令人恨不得捅他們幾刀,在色空派人手底下稍緩之時,天殘派便片刻也不歇息的強攻過來,讓他想喘口氣都辦不到。

他這頭左右掣肘,錢彬那頭也殊不樂觀,攻擊他的多為陰陽、望月二派的高手,兩派人馬都以陰功見長,偏偏他練的是剛陽的功夫,在以柔克剛之下竟施展不出平時的一半功力,顯然各大門派為了對付他們兩人著實下過一番苦功,才能以己攻倆人之短。

言道儒沉聲冷喝道:“天地八式!”右手由胸前向外一劃,輕轉手腕掌心往前推出,左手照樣往內一圈,再朝外擊去,腳下同時左右橫跨出一個八字型,乃是八式中的第四式“南山北斗”。

錢彬心中一震,沒料想到言道儒這麼快就施展出自己的壓箱絕技,明白情況確是對己方萬分的不利,喝道:“無恥的東西!接著『無極化元”!“他的衣袍鼓起帶起一片煙塵,露出衣袖外的兩截手臂青筋浮出,膚色變成鮮紅色,那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有血噴出來。

圍攻他的人停下攻勢,兩眼警戒的盯著他,誰也不敢貿然攻上前,言道儒一邊,敵人被他的“南山北斗”氣勁擊中,莫不感到胸口一陣噁心,捂著胸口倉卒退開。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錢彬的成名武學便是“無極化元”,他這武功使來,似有招又像無招,他們一群中有不少都嘗過味道,那種彷彿無盡又讓人捉摸不定的古怪招式,讓與錢彬過招的人都吃足了苦頭,所以他們誰也不願第一個衝上去,反觀言道儒,因他鮮少在人前施展武功,旁人不知他天地八式和一套出神入化的扶風鞭法有多厲害,心裡自然而然的不會感到畏懼,這下可嚐到文狂的真功夫了。

文武狂痴藝出同門,其師父東情醉是個隱世山林的高人,終生未出其隱居之所,只是說來也巧,錢彬和言道儒一個被仇人追殺,逃到東情醉每日練武之地,為他所救,他見孩子可愛便收了做徒弟,誰知不到二天時間,又一對夫妻渾身浴血的逃了來,他為他們解決後顧之憂後,夫妻倆只來及把孩子交代給他便仙逝了,無可奈何下,他只得又收個徒弟。

之後兩人在東情醉因材施教下,都有不俗的成就,只是東情醉雖然文武雙全,卻是不通俗務的隱者,對兩人從不多加管教任其發展,以致於兩人在他死後遊走江湖時,但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