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仔細分析一番後,道:“既然沒有人自願,那麼提議者理應當仁不讓,倪姑娘身為北浪姑娘的好友本該同甘共苦,這事你可不能推辭啊。剩下一人便由與”綁匪“關係密切的蒼雲來吧。”

他頓了一下見兩女沒有反對和不悅的樣子,便續道:“最先的一人是雷橫國的儲君雷行洲,他的武藝更勝其父雷宗,且與蒼雲私交甚篤就交給我來應付。請倪姑娘對付雷宗,魏籬則拜託北浪姑娘負責。”

倪曉嵐聽他分配北浪驚珂對付魏籬,突兀地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和投給她怪異一瞥的北浪驚珂一齊點頭,表示應允和明白。

眾人討論過程中慈緣雙鷹飛回城垛上,雷行洲等人也沿著城牆隨後來到能與風或面對面的地點。

風或銳利的目光緩慢地滑過雷行洲等六人的面孔,他緊握的雙手貼在腿側,身軀因為收斂的憤怒而微微顫動,腳下的短草掩沒了破碎的觀遠筒。

能不能救出雷姿彤全靠今日的此行此舉,雷行洲發現自己手心冒汗,心臟也較平常時候跳得快上許多,聲音大得像在耳邊跳動一樣,令人感到心浮氣躁。

他吞嚥唾液滋潤髮乾的喉嚨,倏然感到不放心地抬頭望望立在城上的人群,眼裡不自覺流露出警告意味濃厚的神色,更瞪視熟識武蒼雲用眼神告訴他,絕對不要妄想插手或破壞他的大事!

武蒼云為自己接收到的意思感到心中一陣抽痛,他不能為自己的私利犧牲任何人,他若真放任雷行洲威脅風或放雷姿彤等人自由,即便雷姿彤真能獲救她也不會高興,自己只會覺得羞愧不安罷了──更何況沒有人能在雷行洲以三個女人的性命威脅風或後得到好處!

雷行洲急著救回妹妹遺漏了武蒼雲不贊同的回應,他將刀鋒貼近恩琯洵的喉頭,朗聲道:“聽著,你們一定認得出我手裡的女人是誰,就算不認識我手裡這位,後面的兩位你們肯定不陌生。”

他冷冷一笑,滿意自己看到風或的神情微變,道:“要想我放了她們很簡單,只要做到二點就足夠,第一、放了你們手中那票娘子軍;第二、放下武器和坐騎退後至最近的城鎮,這三位姑娘會在那座城鎮裡等你們去搭救。”

語句畫上句點後,空氣變得十分凝重,打破這凝重氣氛的是風或看似隨意的一掌,輕易掀起一片長達雷行洲身前五步遠處的草皮,結果是讓眾人差點連呼吸的本能都忘記了。

風或銳利的目光穿過瀰漫的黃土,讓武蒼雲感覺如坐針氈,他凝聲道:“天朝人不接受威脅,閣下若改變主意要放了她們,風或衷心感激;閣下如要殺人以逼迫神風軍屈服,我等唯有血債血償一途可行。”

沙土逐漸沉積,在他眼中吞吐閃動的冷芒令人不禁心寒,道:“不論聽完這番話閣下的結論為何,神風軍將會讓閣下接受應得的結果。”戰場之上自己的性命,只能由自己負責。縱使今日被擒住的是天宗,他們也不會為救宗主而屈服。

風或正經得不可能是在開玩笑的態度和語氣,打亂了雷行洲三人的如意算盤,他不須旁人提醒也明白到自己不但錯估了天朝人,想法亦太過天真、幼稚,以至於犯下眼前的大錯!

始終注意著雷行洲的武蒼雲,看到他的刀鋒微微移離恩琯洵的頸部,刻不容緩的朝倪曉嵐兩女打個眼色,三人悄然爬上城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躍而下。

雷行洲雖然因為意識自己無法救回妹妹而感到心煩意亂,但仍很快的察覺到頂上不容忽視的破風聲,他頭也不抬地運刀上架。

兩把刀的鋒撞在一起激起火花,雷行洲吃虧在武蒼雲是借速度加重力來攻擊,他握刀的手微微下沉,雖然勉強架住這一刀,踩實的雙腳卻陷進土裡頭,大喝一聲另隻手掌貼緊刀背運勁推出。

武蒼雲身在空中難以借力,受雷行洲的勁力一送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