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地升龍宮、天宗後宮妃子的居處飛鳳宮、天宗處理日常政務的麒麟殿、供內廷皇族遊玩、生活的寬心園及東西院落組成;外朝東邊為壽陽宮,是下任天宗及宗妃的住處;西邊保疆宮為天宗親衛軍隊的居住之地。

在這四組建築之外,聖陽宮的大後方是主島上最高的山,山名鎮九州,海拔約一萬九千餘尺,西面陡峭如刀削般的黑色頁岩遍佈,東邊坡形稍緩,北面則是一處近乎垂直的斷崖,南面對著聖陽宮遍生綠色的矮樹,遠遠望去可看見一座青銅色的扇蓋涼亭。

此時亭內有二名男子正在下著黑白棋,兩人分東西面對而坐,東首是面紅齒白,既有男子的英氣,又有女子嬌柔美貌的天鏡玄,此刻他身著一襲雪白素袍,僅在左右袖子繡上一條銀煉。

與其對奕之人雙鬢銀灰,兩眼亮若星子有著悟透世情的瞭然,他有著天朝人典型的俊逸五官,卻又擁有獨一無二的特質,一身仙風道骨的氣質,配上他一身灰袍前胸後背處分別繪製著太極八卦圖,更突顯他的超脫凡俗,恍若隨時會飛天而去。

此人是天朝三奇人之一的天眼,姓典名飛玄屬天朝少數族群觀天族的後裔,和天鏡玄年齡相若,從小到大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典飛玄在棋盤上落下一枚白子,幽幽一嘆道:“你又輸了。”

天鏡玄往棋盤看了一眼,苦笑搖頭道:“我輸了。”

“以前你什麼事也順其自然,只求盡心盡力不求勝利、超越,唯有這黑白棋從來沒輸過人。”

典飛玄將白子一一收在掌中,然後舉高在空中攤開掌心,白色的棋子滑下一顆接著一顆掉落髮出清脆的聲響,盯著雜亂的棋盤道:“現在你的心就像這些棋子,已經亂了。”

“怎能不亂?”

天鏡玄笑容更加苦澀,道:“我這硬被趕鴨子上架的代天宗,完全沒有勝任的能力,以往還有心蝶宗妃四人一旁協助,現在我看到奏摺就頭疼,體會到歷任天宗為何總是英年早逝,一天超過四百份的奏摺要批閱,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挪不出來。”

典飛玄站起身遙望那只有二任宗主待過的聖陽宮,道:“當初是你親自批准天鳳宗妃四人外出尋找亦玄殿下,難道你沒有想過會弄到今天這樣嗎?心亂如麻、鎮日長噓短嘆。”

天鏡玄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分開各自堆放,道:“換作是你,你忍心看她們臉上那強裝出來的笑容嗎?”

“不忍心。”

典飛玄雖無心於男女情愛,但對美之人事物亦是充滿愛憐,道:“可你不同,你早經過前四大宗妃的鍛鍊,怎麼還硬不下心腸?”從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以月彤馨為首的前天四女到現在,他從沒見過四人發自內心的笑容,有時他真忍不住埋怨恕誠殿下,為何就吝於給她們一點點憐惜?那怕是微不足道的尋常問候,也會讓她們很開心。

天鏡玄嘆道:“就因為我看過皇嫂們的例子,我才更不忍心讓宗妃她們一輩子不開心。”

“可是你知道彤馨她們現在有多憔悴嗎?而你也變了,變得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天鏡玄。”

天宗之位究竟有多沉重,除了歷任宗主之外沒有人能夠衡量出來,可從天鏡玄身上典飛玄約略能體會一二,仔細一想代天宗不知有多長的時間臉上僅剩下苦笑,說不到二、三句話總要發出嘆息。

“又有什麼辦法呢?”

天鏡玄道:“亦玄殿下不在,他的輔臣又死也不願屈服於我之下,即使我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向其屈膝,他們依然不屑一顧,我又什麼辦法。”

他說得不無氣憤,所謂輔臣就是用以汰換朝中舊人的新血,這些人都是從全世外桃源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挑選出來後除了專人教導亦會上朝跟班學習,通常都是一代天宗一朝臣,一任天宗若駕崩他的朝臣也會更新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