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今日此時便是你魔葉流的忌日!”

馬車伕和李內侍齊聲對他道,兩人同時抬手一揮,兩側屋頂上的弓箭手立即放箭。

天亦玄以腳尖勾起掉在地上的摺扇用左手拿著,道:“是誰指使你們用計殺我?”他佯裝無法置信且虛弱的大喊著,心裡當然知道這絕對是仁德王那隻死狐狸玩的把戲。

他聽到敵人回覆他的是一聲冷哼,天亦玄張扇在四周舞開掃落一地殘箭,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後方的騎兵衝上前來,長槍從不同的方位朝他身上招呼,適才不慎吸進的異香發揮作用使天亦玄看不真切,眼裡的長槍數量陡然多出一倍。

天亦玄只得憑藉先前的印象轉身由下而上閃電般架回長槍,最後一槍他架失了準頭僅頂開長槍,那柄長槍有驚無險的從他頭頂掠過。

他在騎士回槍再來的瞬間,抬眼直視其座騎的雙眸,冷斥道:“退下!”

那馬兒倏然像只受驚的小狗般夾著尾巴逃開,完全不理會背上騎士的喝斥和鞭打。而其它的馬兒彷佛也受到波及開始躁動不安。

天亦玄見他們暫時對自己構不成威脅,轉身掃開敵人的大刀,他們飛快交換眼神朝後退開,緊接著另一波弓箭朝他而來。

雖然已經封住右臂不讓毒液流竄到全身,可是所中之毒十分的霸道無視封住的穴道擴散開來,異香的散發更使他頭腦昏沉,不待箭失近身他彈身躍起避開,此一躍似乎正中敵人下懷。

長槍騎兵跨騎挺槍朝他刺出,更有無數暗器由馬車伕的手中發出,專對準天亦玄的穴道打。

天亦玄用力甩頭想讓腦袋清楚些,以扇面揩起左臂泛黑的血液,右腳尖在左腳背一點借力往上方騰起,左手在身後畫出一個半圓,他的背後浮現一幅圖,但不是先前所見那七彩的孔雀翎而是一根根呈現黑色之惡魔的羽翼。

“不好!是孔雀開屏,大家快閃開!”

李內侍發出尖銳的警告聲,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躲開,其中下毒的李內侍最明白天亦玄所中之毒的厲害,退後的速度尤其驚人。

天亦玄身中兩種毒內力和體力都在減弱,使他無法快速地使出仍不太純熟的絕技,見敵人知機避開他在心中暗歎,舍下傷人的念頭出招擊落近身的羽箭和暗器。

當他落地時兩腳發軟險些坐倒,不動聲色的執行天道心法化解體內的毒,他比先前更為虛弱的道:“葉流自信從未與人結下怨仇,你們為什麼要殺我?”他續道: “倘若是葉流在不自覺中得罪各位,葉流願意向各位請罪任憑各位處置,還望各位告知情由以免葉流心中不安穩。”

李內侍冷哼道:“要怨要怪,就怨你為何生在魔字世家怪你生為魔葉流吧!”不耐煩的喝道:“主子還在等咱們的好訊息,大家可別心軟!”

天亦玄之所以再次開口發問,是因為他發覺在攻擊他的暗器之中混雜著南方大陸才有的十字鏢,倘若這群人是由仁德王所派遣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擁有南方大陸的武器,畢竟候風大陸的東西很難流傳到歌帝大陸,少數擁有的人在暗殺時怎可能明目張膽的用出來?那樣豈不是擺明著告知自己的身份?

而李內侍許是一時忘記掩飾,所以聲音裡流露出候風大陸上某些慣有的音調,使天亦玄更加肯定敵人絕對跟候風大陸脫不了干係……可令人想不透的是候風大陸上有誰會來對付不曾構成威脅的魔葉流呢?

思忖間他與敵人又鬥了幾回,身上無可避免的多了幾道傷口,流出來的血液皆呈現黑色,天亦玄看自己一身衣衫全毀傷口隱隱作痛,偏偏他必須保留實力,因為即使街道上的尋常百姓一清而空,但附近的住家裡仍有好奇的視線投射出來。

倘若讓他們見到心目中的大好人大開殺戒,且使敵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恐怕這個魔葉流很快就會和邪神修羅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