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身旁的小星和小風,心裡有著無限的悲痛,他很想大哭一場,但是卻沒有流淚的衝動,這種感覺讓人難受極了,不論何時何地他都可以為了達到目地說哭就哭,但當他真正想哭的時候,卻連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他仰望著藍藍的天,天空有著白白的雲,他幻想著那些雲朵是和相處十多年的動物們,往昔的一切隨著雲朵的飄移,一幕幕的在他心中劃過,他的神情未變,心裡卻是五味雜陳,複雜的分出不出是什麼滋味。

最後留在天空的雲,和他的心都塞滿了一張溫暖的笑臉,那是月心蝶,第一個闖進他深鎖的心房的人,也是他想保護的人,只是……天亦玄有幾分呆然,因為他不期然的想到了揚音夢,想到她獨一無二的舞蹈和看著自己時那令人心神俱醉的情眸。

想到她得知自己真實身份後,美眸裡總有掩不住的憂鬱,以往見著絲毫不以為意,此時內心深處竟隱隱感到一陣心痛,難道他對揚音夢動情了嗎?

面上浮現古怪的神情,道:“不會的,我怎會對女人動情。”

天亦玄習慣了偽裝,從來鮮少表現出真實的情緒,有時為求達到目地,讓人對自己深信不疑,往往要自我心理建設一番,不僅要能騙倒別人,連自己也要一起騙下去,跟自我催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長期下來常常無法分辨那個才是自己真正的情緒或想法,唯有在獨處時短暫卸下所有的偽裝,才會稍微重視真正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只是最後他還是會以對自己最有利的部分去考量。

像現在他若會喜歡上揚音夢,也是因為她是現任舞宗,對自己未來的霸業大有助益,所以會不擇手段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

倘若今天揚音夢不是舞宗,只是個尋常的老百姓,那麼她大概只有死路一條,因為沒有身份地位的她,能給天亦玄的就一個完完整整的人而已,天亦玄對那毫無興趣,為了不讓她日後拖累自己,不想要就要殺,一個女人能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手下,也算是件幸福的事。

當然如果有人對自己大有幫助,那即使是虛情假意,他怎也會把人騙得服服貼貼,永遠也別想從他的掌心溜走。

此時綠沙翁夫婦買了食物回來,兩人手裡大包小包的也不知究竟買了多少東西,遠遠的就看見天亦玄的神情怪異,心裡不免有點發毛,戰戰兢兢的停在先前所站的住置,綠沙翁揚聲道:“主子,小人回來了。”

天亦玄從紛亂的思緒中回神過來,看見綠沙翁兩人畏畏縮縮的站在遠處,神情冰冷而顯得木然,以一種輕緩富有感情的聲調道:“過來啊,站那麼遠,我手可沒那麼長。”

兩人心神俱顫,感覺到天亦玄奇特的嗓音對他們有一種莫大的吸引力,且從他們第一次遇看天亦玄至今,已經看過許多他不同的一面,對這個變化無常的新主子,除了認真賣命外,可不敢做任何多餘的猜想。

互視一眼,同時快步上前,綠沙翁放下手裡的油包,邊拆開油包邊道:“主子,這些都是‘忘憂消愁’裡的招牌菜,您快嚐嚐看。”

紅冰江道:“主子,奴婢替您買了套新衣褲,還有鞋襪,等您用完了膳食,試試合不合身吧。”

她的聲調帶著抖音,因為越是和天亦玄接近,她的心臟就莫名的越跳越快,現在蹲在他的身前,承受著他的目光,她的心臟簡直就像要從喉頭跳出來一樣。

天亦玄看著紅冰江,覺得她似乎不若其夫那麼鎮定,問道:“冰江,你練過媚術。”

她不是心虛,也不是害怕,那應該只有這個原因了。

紅冰江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伏身道:“是,奴婢練過。”

因為她是天生的媚骨,旁人從外表根本無法看出她是否習過媚術,除了師父和丈夫,無人知她練有媚術,如今被天亦玄一語道破,怎能叫她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