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經營。

“陛下有振作之心,宅心仁厚,當年放我夫妻二人團聚,還讓夫君戍守秦州,仁至義盡,夫君終究是唐臣,自古叛逆者多不降,夫君已叛李茂貞,再叛大唐,無面目見天下人。”

正愁容滿面的時候,耳邊傳來妻子的輕聲責備。

楊崇本更加心煩意亂,他沒想到皇帝出手這麼果決,先下朔方,再下涼州,極具戰略眼光的拿下鄯州,河隴迎刃而解,剩下幾個州城,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他甚至能想到皇帝的下一步,從鄯州、涼州兩線夾擊甘州,如此形勢下,甘州龍家敢不敢反抗都是問題。

皇帝選了一個最好的時間攻伐河隴。

而他楊崇本卻像一個跳樑小醜般在河隴瞎折騰。

“現在歸降,皇帝會容我嗎?”楊崇本情不自禁的說出這句話。

“陛下正是用人之際,夫君攻陷隴右,已經向天下證明才能,王行瑜大逆不道尚能在長安安然無恙,夫君又何須擔心。”

佳人溫言在耳。

但楊崇本始終難以下定決心。

就在此時,城外沸反盈天,“大唐!大唐!”

無數人的吼聲忽然撕破黑夜,振聾發聵。

楊崇本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武人的本能讓他提起橫刀,“唐軍從何處而來?難道洮、疊、宕、秦四州都被攻陷了?”

洮、疊、宕、秦都有少量士卒駐守,唐軍就算要打,自己也會得到訊息。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部下比他更迷惘。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裡,城裡也響起了呼喊。

“大唐!大唐!”

這兩個簡單的音節彷彿蘊藏著無窮的魔力,即使不通唐言的嗢人,也無師自通的喊了出來。

河湟諸州嗢末人中,吐蕃、吐谷渾人居多,而隴西諸州卻是大唐遺民居多。

李唐皇室,正是出於隴右。

秦漢以來,無數聲名赫赫的名臣猛將出於此地。

這片土地自始至終都流淌著大唐的血脈。

人力終有盡時,楊崇本一聲嘆息,“開城迎接王師!”

臨州的戰事沒有這麼輕鬆。

臨州即為大秦隴西郡治所狄道。

“甘護侖是鐵了心為吐蕃殉葬!”郝摧不怒反笑。

甘護侖是徹徹底底吐蕃人,為吐蕃戍守此城三十年,城內三千甲士都是正統的高原後裔。

“此人守城有方,倒是一員宿將。”張璉嘆了一口氣,涇原將士又將浴血。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沿途受降納叛,功勞也就小了很多。

涇原軍需要大戰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當年吐蕃趁亂攻破長安,擄我子民,死傷無數,今日就讓甘護侖老兒來還!”郝摧提著橫刀吆喝一聲,精銳親兵紛紛聚在他身邊,“將軍在城下稍後,末將去取甘護侖老兒人頭!”

張璉笑著點頭。

郝摧出現在城下,攻城的涇原軍氣勢立即就變了。

城上彷彿也感覺到此人威脅太大,石頭、弓箭全都衝他而來。

郝摧在長梯上如同靈猴一般,只避石木,不逼弓箭,健步如飛,十幾個呼吸就衝上城牆,狂笑著衝入敵陣,刀光滾動,守軍的盔甲和盾牌彷彿是紙糊的。

臨州城就像是隴西諸州中的異類,很少跟周邊勢力交流,也不主動侵犯他人,困守一地,越來越窮困潦倒,盔甲早已破損不堪,盾牌也只是木板,就連長矛也只是加了一塊鐵。

這樣的軍隊在如同鐵獸一般的郝摧面前,簡直是叫花子。

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守軍的頑強意志,前仆後繼,寧願死在郝摧刀下也絕不後退。

連殺幾十人之後,饒是勇猛如虎的郝摧也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