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全繫於他一生,不敢再孤身犯險。

中間走出五個軍官,應該是軍中的都頭,行至李曄馬前參拜,“末將拜見陛下。”

李曄虛抽了一記馬鞭,“你們好大膽子,沒有朕的軍令擅離大營是死罪,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五個都頭面面相覷,“陛下恕罪,孟將軍說潼關有人作亂,率我等來平叛。”

李曄臉一黑,“孟方同呢?不敢來見朕了嗎?”

“孟將軍說帶兩百親兵去前方偵察一下。”

“他往哪個方向走的?”

“東北方向。”

李曄再次迷惑了,東北方向是黃河,他這是要去幹什麼?

“孟方同跟你們說過什麼沒有?”

五個都頭齊齊搖頭。

李曄望著東北方向,難道他要孤身殺回河中府?

一想到孟方同的性格,絕對有可能,他牙將出身,又血氣方剛,一時衝動,沒什麼做不出來。

也許最初他的確想去摧毀糧區,但行至半路,又改主意。

唐廷對他也算有知遇之恩,比他在河中府強太多,提拔他為副指揮使,眼看關中擴軍在即,下一步就是指揮使,還是正牌的大唐指揮使。

於情於理,孟方同沒有任何理由背叛李曄。

李曄嘆氣,“孟將軍走了多久?”

“一個半時辰。”

一個半時辰,沒有戰馬估計是難以追上了,連著兩天的高負荷偵察,斥候也累的夠嗆。

“先去同州。”

一天之後,李曄人困馬乏的來到同州,裴贄趕緊出城迎接。

李曄沒工夫跟他寒暄,直接讓同州派出斥候往蒲坂方向偵察,找到孟方同,就讓他回來。

不過斥候終究沒帶回孟方同的訊息,李曄等了兩天,反而等來了薛廣衡。

薛廣衡全身是血,還帶著傷口,“陛下,末將已成功救回孟將軍家眷。”

李曄心中一暖,“王珂還為難你?”

薛廣衡精神頭不錯,“那倒沒有,王珂兩不相幫,他只當沒見到,只不過敵人很扎手,又提前埋伏,我們損失了幾十個兄弟。”

“這麼大傷亡?”李曄心疼不已。

這可以說是親衛都成立傷亡最大的一次。

“對方是廳子都的人。”薛廣衡呈上一塊黑色鐵牌,上面寫著一字,是個繁體的廳字。

廳子都?

這不是朱溫最精銳的親軍嗎?估計跟後世的特種兵差不多了。

朱溫選富家子之材武者置之帳下,號“廳子都”,裝備極為精良,弩箭可以連珠發射。

薛廣衡能活著回來已經不容易了。

廳子都只是他手下強軍的一支,還有落雁都、踏白軍等等。

朱溫能在宣武四面受敵之地,百戰起家,統兵能力絕對當世翹楚。

“對方極為厲害,若不是人少,我等都不得生還!”薛廣衡心有餘悸。

李曄拍拍他肩膀,汴州連廳子都都出動了,為了對付自己,也算下了血本。

孟方同全家也就四人,父母妻兒,也難怪孟方同要殺回去,父母年邁,妻子身弱,兒子才四五歲的樣子。

李曄不想打擾他們,讓他們暫時在同州歇息兩日,然後送往長安。

孟方同回到河中,應該知道是長安來人接走了他家人。

不過他會不會回來倒是兩說,越是血氣方剛之人,羞恥心越重。

產糧區安好,讓李曄鬆了一口氣。

如今的唐廷看起來蒸蒸日上,實則走在鋼絲繩上,就像剛剛出土的幼苗,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

孟方同出走,給了李曄極大的教訓,將領可以隨意調動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