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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首徒;又是四年前就已經收下的;毛澄對沈瑞就頗為留意;在給了表禮後;就開始考校起沈瑞學問。
在他看來;王守仁年紀輕輕;幾年前又是在第二次禮部會試落地後攻讀聖賢書備考還來不及;能有興致收學生;那定是沈瑞天資出眾;使得王守仁“見獵心喜”;方不可錯過。
至於四年前沈瑞還在稚齡;毛澄反而沒有放在心上。蘇州府文風鼎盛;最是不缺少年才子。
不想;考校完沈瑞一番後;毛澄很是意外。
沈瑞四書五經背的還算熟;經史子集也有涉獵;可在詩文與時文上只是平平;詩文淺白;時文略顯生硬;實是不怎麼出彩。
毛澄因是承重孫;揹負血脈繁衍之責;成親較早;不過先頭生的都是女兒;年將而立才得了長子。正趕上這一代起名用走字做偏旁;毛澄就給長子起名為“遲”;年紀倒是與沈瑞相仿;今年只有十五歲。
毛澄在叫了長子毛遲與王守仁見禮後;就吩咐他帶沈瑞下去招待。
待兩小下去;毛澄方好奇道:“我瞧著沈瑞資質似乎並不出眾;伯安怎麼就收了做弟子?他即出身書香門第;士紳之家;即便沒有伯安照拂也不是讀不起書的;這收徒所為何來?”
士林之中;師生關係最重;並不亞於血脈親人。
收徒可不是簡單的事;有時弟子行事不謹;也會牽連到老師身上。
像王守仁這樣正經八百地收了學生;又帶出來交際;儼然十分器重沈瑞的模樣。可沈瑞年紀在這裡;才學也不顯;同王家父子相比;委實太不出彩。
王守仁面上帶了幾分得意道:“憲清兄是不是覺得我這學生時文做的中庸;詩文也淺;就覺得瑞哥資質尋常?”
毛澄點頭道:“那是自然。除了學問這塊;沈瑞行事落落大方;對答之間也不拘謹;倒是比尋常少年穩重許多。可科舉之路;其他都是次要的;學問是首要。”
王守仁伸出三個手指頭:“我這個學生;小時候被耽擱了;九歲時三百千還背不全。正經讀書只有三年;學時文不過半年;憲清兄還覺得我這學生資質尋常麼?”
毛澄訝然出聲:“竟是如此怪不得伯安如此看重我瞧著他四書倒是紮實;還真瞧不出是隻學了三年的;縣試、府試是無礙的。如此說來;要是他早年沒有耽擱;這個時候說不得院試也過了。”
王守仁與有榮焉模樣:“雖起步比其他人晚了幾年;勝在還算勤勉;無需人督促便曉得讀書。我瞧著倒是比我這麼大時懂事;要是我當年也早就曉得自己要的是什麼;不那麼輕狂無忌;也不至於蹉跎到今;弄得不上不下;說不得早就做出一番事業”說到最後;亦帶了唏噓。
毛澄輕哼了一聲道:“難道你還晚麼?不過是你之前太過平順;才將落第兩科看的重;二十幾歲中進士都被你念叨晚;照你說來;我這三十幾方中進士的;豈不是該討飯去了?那些四十幾、五十幾還準備下場的;就更不用活著……”
王守仁也不是怨天尤人的xìng子;不過感慨一聲;兩人的話題就轉到時政上。
毛家小書房裡;沈瑞這個小客人;正由沈遲相陪。
沈遲個子不高;長相斯文;並不因沈瑞年紀比他小就慢待;待客極為用心。
奉茶、上點心;然後他就陪著沈瑞;找話題敘話;聊四書、聊詩賦、聊時文。
沈瑞的文章在毛澄等人眼中不過中下;可在毛遲看來;這個年紀能指著四書出題就能做上一篇文章出來;已經十分了不起。
待論起籍貫;曉得沈瑞是松江府華亭縣人氏時;毛遲小大人似的說道:“松江府早年文風雖弱;近些年卻是人才濟濟;雖還不能與蘇州府比肩;可亦相差不遠;成化二十三年的榜眼、弘治三年的狀元、弘治六年的傳臚都出自華亭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