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種場景禁軍左軍早已司空見慣一般,沒有歡呼雀躍,沒有嬉鬧打罵,只有幾匹馬調轉馬頭循著清虛門道者栽落的方向搜尋而去。這些道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寶具,或用或賣,變成下一次對付道者、武者的利器。這是禁軍左軍在邊境廝殺歷練時候的做事方式,可惜清虛門的道者並不知道。

一聲慘厲的哨聲響起,即便中京城裡亂成一團,依舊聲透夜空,遠遠傳了出去。禁軍左軍聞及哨聲,數千人馬以百人為一伍,化整為零分散成許多灰sè的隊伍,由伍長帶領四面八方在中京城裡散開,獵殺自己發現的叛亂者。

一次接戰,禁軍左軍發現這些看上去光鮮、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的道者根本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和西漠馬賊中狡詐的術士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或許在大多數禁軍左軍士卒看來,這些道者都是一群會飛的寶庫。家境貧寒入伍之後禁軍左軍的給養又趕不上其餘兩支禁軍,這時候看著滿城都是飛舞的道者,哪有不眼紅的道理。

一滴水落入中京城,散成無數更小的水滴,沿著街道、民居四散開,把中京城當成西漠,冷漠而貪婪的狙殺開始了。

夏皇仁帝早都準備對付魏王洪煬的叛亂,成立禁軍左軍百餘年,為的便是今rì。這件事情祖靈似乎也知道,但對這些大頭兵毫不在意。唯一被矇在鼓裡的就是魏王洪煬,只是他現在再也不會感慨自己志大才疏。

雖然夏皇仁帝早有準備,但一切都小心謹慎的隱匿在暗處,行事極為隱秘。這就確定了知曉的人數並不多,尤其是道院,只有康真人、鄧天師等寥寥幾人知曉部分凌亂的真相。當所有真人和天師被緊急徵調,或去皇宮,或去秦王府之後,道院似乎被人忽視了。亂成一團,無人主事。

道院此刻群龍無首,都不知所措。沒有像是叛軍、清虛門那樣得到一見訊號馬上行動的指示。任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浩然清淨天地大陣的混亂,此刻,大夏究竟能不能延綿國祚,沒有一個人知道。道院的所有天師和真人此刻都早已經被招至皇宮,剩下的道者看著漸漸混亂起來的中京城,不同的意見發生了爭執,道院裡亂成一團麻。

遠處眾多的火光像是在一瞬間亮起,哭喊聲、打罵聲、道者在空中肆無忌憚的用真氣飛行的聲音混雜交織在一起,像是九幽裡的魔物宣洩著暴虐,讓人聞之生畏,望之膽怯。

道院裡議論紛紛,沒有人帶頭,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說道院強手如雲,但最強的真人、天師都去了皇宮。剩下的略強一些的由鄧天師帶領去了秦王府,現在道院中剩下的小魚小蝦,要面對天上飛行的清虛門眾。想到雙方實力對比,所有道者都面帶難sè,有畏懼之情。

清虛門道者似乎也並不想強攻道院,見道院中的道者亂糟糟的爭執著什麼,也不去搭理,只是繞路而走。在中京城裡製造更大的混亂,雙方在這時候似乎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可是這個平衡在中京城裡無數百姓慘叫哀嚎的背景下顯得那樣的可笑與無奈。

正在道院的道者們彷徨中,三道人影從道院上空飛行而過,太平觀的三名道者似乎對向來忠於大夏皇家的道者們居然還在道院裡停留感到不解,略微一頓,在道院前方停了下來。為首一名面sè略黑的年長道者朗聲說道:“道院諸位道友,中京大亂,為何還不出手?”

“諸位真人和天師均不在道院,我們在等待皇命。”道院中一陣喧譁,最後還是一名年老德高修為卻是一般的道者被推了出來,回答道。

“師兄,我早都說了,道院就他孃的是一幫子沒卵子的玩意,跟他們廢話幹什麼!”太平觀一名年輕的後生面sè不忿,在半空中直接破口大罵。雖然沒有直接指著道院眾多道者鼻子罵,但口水四濺,似乎每個人都濺上了一臉的口水。道院眾人面sè憤憤,想回罵卻都一時語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