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淡淡的開了口,看著夏夜白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夏夜白哼了一聲,似有些負氣,背過身子,不理他們。

在場的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說些什麼,笑的確有幾分無奈。

今日這樣的大日子,不見恭王妃,心裡著實有幾分奇怪,皇上親臨,這傻王沒有半分欣喜,反而鬧著去找恭王妃,這也著實有趣。

幾個人正這樣想著,門外那又尖又細的聲響劃破了寧靜,眾人看著門口,不由又吃了一驚,這來的豈止有皇上,皇后娘娘,麗妃娘娘,四皇子,便是身體一直抱恙的太子殿下也來了。

李老看著夏夜白,笑了笑:“王爺,大家都來了。”

夏夜白轉過身,看著門口的一大群人,低著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再抬頭的時候,銀白麵具下,嘴角上揚,面具下的那一雙眼眸又是憨憨傻傻的,和以前那個在街頭被氣兒欺辱的夏夜白,沒有兩樣。

景帝笑著走了進來,正中的人紛紛推到一旁,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哎呀,你們怎麼來了?”

那口吻,似是奇怪,又不像是奇怪,倒像是再說,你們不應該來的。

“王爺。”

相思轉過身,不停的對著夏夜白使眼色,夏夜白突然哦了一聲,走到景帝的跟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幽暗深邃閃過一絲黯然,轉瞬即逝,笑著對眾人道了聲:“都平身吧。”

邊說邊彎著身子,將夏夜白攙扶了起來:“你也起來吧。”

無視身後的一群人,拉著夏夜白的手,走到了大堂正中,轉過身子,兩旁站著的是今日前來的賓客,正中站著的是隨著景帝一同前來的各宮娘娘還有諸位皇子,在場的那些人忽然有一種錯覺。

站在正中的那個臉上滿是憨笑,馘著銀白麵具的不再是人們口中的傻王,他更像是一個王者,他的手被當今的皇上牽著,而此刻的景帝,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看著夏夜白,彷彿是要把這琉璃的整個江山託付給他一般。

一個是君主,一個曾經是連街邊的乞兒都可以肆意欺辱的王爺,天下人最瞧不起的王爺,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明明是極其不協調的,可他們卻瞧不起一絲異樣,那銀白的面具,散發著冷光,嘴角那悠憨傻傻的笑容,似乎也透著一股似乎是威嚴的氣勢,讓人臣服,忍不住想要膜拜。

“老七都二十歲了。”

景帝笑了笑,頗有些感慨,這個時候的他不像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更像是一個和藹親近的父親。

夏夜白任由景帝拉著,也不開口說話,看著堂下得那些人,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景帝鬆開夏夜白的手,轉過身子,取起放在一旁的玉冠,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李老見狀,突然開了口:“皇上,這於理不合吧。”

冠禮由父親主持,但這加冠卻是由其他的貴賓完成的,這於理說不過去。

“賓客同堂,今日這弱冠禮哪裡還有禮數可言?”

捧著玉冠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夏夜白低著身子,見景帝半天沒有反應,不由的抬頭,一雙眼睛滿是不解,卻也帶上了責備:“你快點啊,顏顏等下還要給我慶祝生日呢?”

他心裡其實真的是這樣希望的,今天是他二十歲的生日,縱然是顏顏要陪著紅玉逛街買東西,他也要不讓的,這樣重要的日子,她如何能不陪在自己身邊。

景帝點了點頭,情緒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見夏夜白這樣說,也只是笑了笑,沒有一絲責備,在玉冠別在他的頭頂。

“夜兒,戴上這玉冠,從現在開始,你就真的是成人了,保家衛國,自有邊疆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