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才會有反饋。已經過去15分鐘了,他已經吃完三明治,喝完熱湯,16分鐘過去了,只剩下半杯熱飲。

他無法確定是應該慶幸還是失望。無論如何,暗夜森林沒有派遣殺手,這表明月影那個女孩與暗夜森林無關。而巫師會也沒有派遣代理人與他接頭,這意味著月影並沒有把他整容後的面容透露給駿騏巫師。

看來他攜帶著這張新面孔在外面行走再安全不過。

當他將食品包裝的垃圾扔進便利店的垃圾桶時,他突然感到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微弱的蜂鳴聲。

他警覺地開啟手機上的監控螢幕,只見監控的街區中闖入一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毛皮帽子的高瘦身影,行動敏捷而靈活,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他的臉隱沒在帽簷之下,看不真切。這個人是誰?是巫師會派來的人?還是暗夜森林派來的人?

安德烈·波波夫下意識地握住腰間的麻醉槍。

他果斷地走出便利店,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他清楚地知道這幾個街區中有幾個監控攝像頭是壞的,他朝著其中一個失去監控的街區走去。

黑羽聽到卡索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他剛剛離開便利店,我猜他朝著西南方向走去,那條街沒有監控。”

黑羽在全息眼鏡中看到卡索用紅點標註的街道。他迅速向目的地奔去,防滑靴踏在鬆軟的雪地上,發出微弱的沙沙聲。

當接近目的地時,黑羽放慢了腳步,奔跑產生的熱量讓他的身體逐漸暖和,但冷風卻刺痛他臉上的面板,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幾盞街燈被人打碎,燈罩的碎玻璃散落街頭,橘色的光線散射在空無一人、積雪殘留的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一切。

黑羽豎起耳朵,用心捕捉周圍任何一絲風吹草動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目光快速地掃過那些被燈光無法照亮的陰暗角落。

他感覺到自己的右後方有微弱的動靜。他猛地回頭,一隻黑色的貓從牆角鑽出來,它的黃色眼睛閃爍著光芒,宛如兩顆明亮的小燈泡。它發出輕柔的喵聲,然後鑽進一幢房子的後院。

正凝神的一盞功夫,黑羽感到一把冰冷的槍管直抵他的腰間。

“別動。”黑羽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他乖巧地舉起雙手,感覺到壓在腰間的槍鬆懈了一瞬間。下意識中,他穩健地轉身,施展出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身後的人狠狠摔在雪地上。

他順勢將對方的槍踢開一邊,靈巧地撿起槍,握在自己手中。

儘管那個被摔倒的人蒙著圍巾,戴著皮毛帽子,但黑羽仍然注意到他的眼睛和伊戈爾醫生所畫的安德烈·波波夫整容後的素描中的眼睛一模一樣。

黑羽蹲下身子,拉下對方的圍巾,露出臉來。沒錯,這就是安德烈·波波夫整容後的面容。

安德烈·波波夫也認出了那個人的眼睛,那雙眼睛就是伊戈爾醫生畫出的眼睛。他身手這麼好?會是元老史都力的人嗎?不,不可能,如果是元老史都力的人,自己會立刻被擊斃,對方不會留下活口。

不管怎樣,對方沒有意圖要他的命,這說明他不是元老史都力的人,安德烈鬆了口氣,放下了一部分警惕。

黑羽微微一笑,蹲在安德烈身旁,安德烈·波波夫的手槍在黑羽手中如同玩具般旋轉,甩掉槍上粘著的碎冰。

“看來,在黑夜中襲擊我對你毫無用處。就連馬克西姆黑幫的高階打手也打不過我。不過,我不是來殺你的,安德烈。你應該認清現實,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扶我起來。”安德烈·波波夫戴著手套的手撐在雪地中,他喘著粗氣,口中噴出白霧,冷冽地說道。

黑羽友善地伸出手,安德烈明白自己的身手遠不及黑羽,若是黑羽有意殺他,他早已不復存在。因此,安德烈·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