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慘兮兮的小臉,回到寄暢園倒頭就睡,看得她心疼死了。

在聖慈皇太后的喪禮上,皇后挺著虛弱的身軀哭得肝腸寸斷,暈過去了好幾次,但每次醒過來,都堅持守著。而且她還在當眾請求皇上讓她去寺廟三年,為聖慈皇太后守孝,為皇上祈福,為天下百姓祈福。

皇后苦苦哀求,道出一大堆無法拒絕的理由,讓大臣們都不知道說什麼,趙凰凌遲疑了一會兒後就答應了。

二皇子現在養在鳳棲宮,皇后離宮去寺廟,他也理當跟著一同前去,這可就急壞了柳良人了。

柳良人心知皇上必然知曉她生二皇子時動的手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貴妃給她擋了擋,但她依舊不敢貿然去求皇上,只能輾轉來到了貴妃的漪瀾宮。

其實柳良人更想去的是寧昭媛的寄暢園,貴妃與寧昭媛,明顯是寧昭媛比較心軟,而且同為母親,寧昭媛更加能體會她這個做母親想見孩子的心情。可惜,寧昭媛閉門不見,她又怕碰上了皇上,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貴妃。

貴妃懶散的半倚在榻上,看著柳良人坐下後,語調悠然道:“柳良人來找本宮是有什麼事情嗎?”

柳良人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忐忑,躊躇了好久,突然跪在地上懇求道:“臣妾求貴妃娘娘讓臣妾見一見二皇子。”霎時,她紅了眼眶,略略哽咽道:“二皇子出生臣妾就沒有見過,此番皇后娘娘出宮修行,一去便是三年,臣妾……臣妾實在是四思念二皇子。”

貴妃目光清澈如許,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柳良人要見二皇子該去鳳棲宮,不該來求本宮。”

柳良人眉心一跳,臉上卻平靜無波,以求的哀求道:“貴妃娘娘容稟,臣妾何嘗沒去過鳳棲宮,只是皇后娘娘均以身子不適,推諉了,來求娘娘您,臣妾也是沒有辦法。”

貴妃微微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道:“柳良人還是起來說話吧,有些事情本宮幫不上忙,就算你跪多久都是一樣。”

盡染伶俐的走到柳良人身側,將她扶了起來並安置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又回到原處站立。

貴妃輕輕瞥了她一眼,嘆道:“本宮憐你愛子心切,但你也知道,二皇子如今在皇后那裡,皇后不想見你,就算是本宮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柳良人心中本是慌亂,此刻卻平靜了下來,靜聲道:“貴妃娘娘如今執掌後宮大權……”

“放肆!”貴妃笑意頓斂,冷冷道:“柳良人,你入宮的時日也不短了,還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柳良人聞言心一涼,還不及回嘴,便聽貴妃又冷眼道:“你想見二皇子,本宮幫不上你,皇后為聖慈皇太后的事情傷透了神,並且馬上又要去要出宮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不是本宮能隨意打擾的。”

柳良人咬一咬牙,掩飾不住滿臉的迫切,道:“臣妾人微言輕,皇后娘娘不見臣妾只因臣妾身份低下,可娘娘您……”

貴妃瞭然瞟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道:“本宮也很想幫你,只是那位是皇后。”

從漪瀾宮出來,柳良人臉上說不出的失落與黯淡,連貴妃都不肯幫她,那麼她還能去找誰呢?三年,三年都見不到孩子,怎麼可以!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痴心妄想,接受賢妃的好意,讓賢妃養著二皇子就好。倘若如今是賢妃養著二皇子,她至少每天都還可以見一見。

漪瀾宮內,盡染有些不懂主子的用意,想盡辦法保住了柳良人,現在卻阻止柳良人與二皇子想見,這點她想不明白。

貴妃又怎麼不知道盡染的心思,淡淡的解疑道:“皇上如今對皇后改觀,本宮不能不留一手,皇后都要出宮去三年了,這個關頭,本宮不能為了一個小小的柳良人和皇后對上,而且喪家之犬,才更具瘋狂本性,三年不選秀,宮裡不進新人,總得有些人挑大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