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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行走江湖上,在棋界中只怕也少逢敵手了。”言罷連連搖頭,顯是在這場爭棋中根本不看好小弦。
小弦心裡一跳,這才知道原來水柔清的棋力絕非想像中的三四流水平,而段成習了十年棋方有如今的棋力,要讓自己才學十幾天的棋就贏下水柔清何異於痴人說夢。但他心氣極高,哪肯輕易服輸,看段成搖頭嘆氣的樣子更是暗暗下定決心要爭一口氣,當下擺開棋盤:“來來,我們再下一局。”
段成縱然老成些,畢竟年紀也不大,雖對水柔清不無顧忌,深心內卻是巴不得小弦能贏下這一場賭棋之爭,好看看平日趾高氣揚的水柔清一旦輸了要如何收場。但想歸想,對小弦實是不報勝望,只是與小弦說得投緣,惟有盡心盡力教他學棋。
幾日下來,小弦進境神速。初時二人對奕時段成讓小弦車馬炮,如今卻是讓一隻馬也頗感吃力,不由對小弦的天資大加讚賞。
愛棋之人極重勝負,似蘇東坡般“勝亦欣然敗亦喜”的怕是幾千來也就那麼一個,段成棋力在四大家族中也就僅次於師父英雄冢主物天成,自視極高,縱是讓子也不願輕易輸棋,初時與小弦對局尚是權當陪太子攻書般心不在焉,不小心輸了幾局讓子棋後終於拿出看家本領,直殺得小弦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小弦初窺奕道,興趣大增。起先棋力不濟,眼見總是差一步二步便可將死對方卻偏偏被段成搶得先機,心裡尚極不服氣,死纏爛打堅不認輸,段成有意顯示棋力,往往殺得小弦就剩孤零零一個老帥。小弦性格頑固,與段成較上了勁,半子也不肯棄,往往子力佔著優勢卻莫名其妙地輸了棋。段成又將捨車保帥、棄子搶攻等諸般道理一一教給他,小弦悟力奇高,棋力漸登堂奧,加上他每一局均是全力以赴,苦思冥想,算路越來越深,迫得段成亦得專心應付,一不小心便入了小弦設下的圈套。有些殘局本是小弦輸定的棋,他卻偏偏不信邪,冷著迭出,迫得段成走出各種變化,這種細緻的研究更是讓小弦棋力飛漲,最後倒是段成主動不予讓子,渾然將小弦當做了一個難逢的對手。
自古學棋者均是先看棋書,背下一腦子的開局與殘局譜等,似小弦這種直接由實戰中入手長棋的幾乎絕無僅有,結果練就了一身野戰棋風,全然不同一般像棋高手的按部就班穩紮穩打。此種棋風雖是獨闢蹊徑,但小弦心內沒有固定成法,加上他修習《天命寶典》,感覺敏銳而不失冷靜,每一種局面都是將各種變化逐一算盡,竟然不存在所謂高手的盲點, 往往從不可能中走出突發的妙手來。
第七日,小弦執先逼和段成。
第九日,段成下得昏頭昏腦之餘,終被小弦覷到破綻勝了一局。
段成長嘆:“似你這般十日內就有如此棋力的只怕舉世罕有。你去了鳴佩峰定要去見見我師父,他老人家愛材若命,定會將一身棋藝相傳……”
小弦搖頭道:“學一身棋術又有什麼用,要能像你師父那樣武功蓋世才算本事呢。”
“話不能這麼說。”段成正色道:“師父說過,世間萬物其理皆通,武道棋道到了極致,境界都是大同小異的。所以我四大家族門下有許多奇功異業,琴棋書畫不一而足。”
“這是什麼話?”小弦搖頭失笑:“武是武、棋是棋。比如一個武功厲害的高手要來殺我,我總不能提議先下一盤吧?”
段成撓撓頭:“師父這樣說必有他的道理,只是我資質愚魯不懂其中玄機罷了。”他又想起一事:“對了,當時師父給我舉了一個例子:吐蕃的蒙泊大國師本是佛學大師,由佛道入武道,現在就成了吐蕃的第一武學高手,若是來中原怕與明將軍亦有一場好勝負!”
小弦因扎風的緣故,對那個什麼吐蕃大國師實是沒有半分好感,卻料不到英雄冢主物天成如此推崇。心中忽動,《天命寶典》中亦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