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羅霄山山勢綿延數里,樹林密佈,若是無人指點實難找到。花想容對林青交待一番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塊佩玉交於林青:“我四大家族在中原各地均有落腳處,若你到了萍鄉縣中,只要找到旗號上繡著一支玉色小花與三道水紋的一家米店,便可出示此信物,自會有人接應你來鳴佩峰。”

林青見那佩玉呈心形,色澤淡青,觸手溫涼,中空的地方嵌著一塊濃綠欲滴的翡翠,那翡翠卻是雕琢成一個“花”字,十分的精巧細緻。估計此玉應是花想容的貼身之物,本想說換個其它什麼信物,但看花想容輕咬嘴唇,俏臉生暈,又覺太著痕跡,只得收下放於懷中。

第二十章 舟中爭棋(5)

水柔清想起一事:“鬼失驚既然說那個什麼滅神絕術乃是御泠堂的不傳之秘,他卻如何知道?”

蟲大師眉間隱有憂色,分析道:“鬼失驚起先不說小弦的傷勢,卻又轉來找上我們。這是什麼道理?”

水柔清道:“莫不是想避開別人耳目,不過鬼失驚有將軍府做靠山,也犯不上怕齊百川和關明月吧?”

花想容冰雪聰明:“他想避開的人是周全!”

水柔清一驚:“我那天晚上夜探魯家莊時似乎被寧徊風誤認為是鬼失驚,可見他二人確是有某種關係。難道……”她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出自己的猜想:“難道鬼失驚亦是御泠堂的人?”

林青不語。鬼失驚的來歷誰也不知,做了將軍府的殺手後出手絕不落空,與蟲大師並稱當世兩大殺手。若連這等人物都是御泠堂的人,這御泠堂的實力確是令人心悸!

蟲大師打斷眾人的猜測:“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送二位姑娘與小弦上船,林兄與我尚能同行幾日,不妨在路上慢慢參詳。”林青心中一動,蟲大師必是瞭解御泠堂的一些情況,或是不想當著幾個晚輩面前說出來。

當下林青同蟲大師將花想容、水柔清和小弦送至須閒號上,林青再對小弦囑咐幾句後,與蟲大師跳到岸邊,吩咐林嫂解錨行船。

須閒號沿江東行,順風順水下舟輕帆滿,十分迅速。

小弦蹲坐在船尾,望著江岸上林青與蟲大師的影子越來越小,終漸漸隱去,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離愁別緒,心頭似是堵了一塊大石,激湧起一種難言的惆悵,忍不住嘆了一聲。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水柔清在他身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支漿輕輕撥打著江水:“林叔叔不是說了最多二個月後就來見你。”

小弦又是一嘆:“雖然如此,可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嘛。”

水柔清大笑:“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還挺多愁善感的,簡直像個女孩子一樣。”

小弦憤然道:“我才不像你一般的鐵石心腸,明知會許久不見也是眼睜睜地無動於衷。”

水柔清也不生氣,笑嘻嘻地道:“看來你真是沒有江湖經驗。”隨口胡吹起來:“像我這般常年行走江湖,便知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難過。你必是從小就和爹爹在一起,從來沒有離開過吧。”

小弦一呆,點點頭:“是啊,從小我就一直和爹爹在一起。有時爹爹去山中採石,我一個人呆在家中就不由怕了起來,總想著爹爹會不會不要我了,便早早到門口等他。後來懂事了些,才知道爹爹總會回來的……”

水柔清微微點頭:“你媽媽呢?”

“媽媽……”小弦臉色一沉,緩緩道:“我從沒有見過她,問爹爹也從不告訴我。”

水柔清一震,垂下了頭:“我四歲的時候媽媽就去了京師,那以後我和父親都再也沒有見過她。”

小弦料不到這個平日古怪精靈、伶牙利齒的“對頭”竟然也是從小沒有了母親,心中大起同病相連之感:“你也不要難過了。至少你還知道媽媽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