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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最看不起那種仗著父親與長輩到處耀武揚威的世家子女。”
水柔清哪受過這等閒氣,當下俏臉一沉,差點脫口說出“你有本事就別去找景大叔治傷。”幸好話到嘴邊強忍住了,只是一時語塞,狠狠一跺腳,轉身跑入艙中。
小弦心中氣惱,定定地看著腳下永不停歇般奔湧不息的滾滾江水,一面想像著自己日後如何練得高強武功,在水柔清面前好好顯耀一番;一面又止不住地拼命思念起父親與林青來……
船行二日,到達川東萬縣。花想容便帶著小弦與水柔清去找段氏兄弟。
小弦這二天與水柔清互不搭理,只是各找花想容說話。花想容雖覺蹊蹺,但對這兩個冤家的鬥氣早也習慣了,肚內暗笑,只當是小孩子賭氣也不放在心上,料想過幾日便會和好如初。
才一到段家莊院門前,不等花想容著人通報,水柔清便大叫起來:“段老三快快出來,上次輸給你太不服氣,我們重新比過。”
“呵呵,我當是誰大呼小叫,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三人並肩從院中走出,領頭一人二十七八,藍衫長袍,一臉溫和,活像是一個教書先生,先笑著點點水柔清的額頭,再對花想容躬身行禮:“花家妹子好。”
第二個人約摸小兩三歲,卻是面若重棗,濃須滿面,一身短衣勁裝,十分膘悍,對花想容一頜首,再看著水柔清嘿嘿而笑:“一個女孩家也這般爭強好勝,哪有半分溫柔可言?”
水柔清的目光卻只看著第三個人:“段老三,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去鳴佩峰,路上的時間足可讓我們大戰一百局,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那段老三不過十七八歲年紀,一張娃娃臉十分逗人喜愛:“好呀,一局一鶴。你若是不怕便是下一千局也行。”
“一局一鶴?!”水柔清似是有些慌了:“那你輸了怎麼辦,難道你也會繡花?”
段老三笑道:“我輸了便給你捉活的。不過我們先要說好,不許悔棋!”
“呸!我悔過棋麼?”水柔清笑啐道。
那勁裝漢子介面道:“我證明,上次水家妹子的悔棋聲吵得我一晚上沒合上眼。”水柔清聞言不依,又跳又叫,眾人均是哈哈大笑。
花想容給小弦介紹一番,那年長的文秀書生名叫段秦;勁裝漢子是段家老二,單名一個渝字;那段老三喚做段成。小弦含混應了,他也不懂水柔清與段成說得“一局一鶴”是怎麼回事,只是心裡奇怪這三兄弟的相貌絕無半點相似,也不知爹媽怎麼生出來的。
當下花想容將來意說明,又對段秦暗地說了些什麼。那段氏三兄弟倒也爽快,知道小弦傷勢不能耽擱,稍事寒喧,段成便回屋匆匆收拾一番隨著花水二女與小弦一起出了萬縣城,又坐著須閒號沿江東下。
才一上船,段成從背上包裹中取出一個大木盒,開啟來卻是一付象棋,便與水柔清廝殺起來。
小弦生性好動,這一路來坐在船上哪也去不了,加上與水柔清賭氣,委實氣悶。現在見水柔清有了伴,更顯得自己孤單,想找花想容說話又怕打擾她做事,一個人坐在船頭上望著兩岸景物,百無聊賴。
他畢竟小孩心性,雖是暗地下了決心再也不理水柔清,但對那什麼“一局一鶴”實是非常好奇,呆坐了一會,忍不住回艙看二人下棋。
水柔清與段成正下至中局。段成為人十分隨和,見小弦笑笑打個招呼,而水柔清卻是滿臉嚴肅,腦袋就如扎到棋盤上一般,還不時發出一聲聲的長吁短嘆。
小弦尚是第一次見人對奕,見那盤中棋子上不但寫著車馬炮士像,還有楚河漢界兵卒將帥等,頓時大感興趣,尤其見到水柔清一臉苦相,更覺快意。他也不多問,只是默然看二人對局,倒是段成看出小弦與水柔清之間的彆扭,覺得過意不去,主動找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