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錯;是殘酷的懲罰;而不是嚴厲的懲罰。

何謂殘酷?那就是要比嚴厲的懲罰還要可怕

有個老兵因為高慎行看過來時咧嘴笑了一下;結果就被罰武裝泅渡長江;當然不是真的武裝泅渡;否則這傢伙早淹死在了江中;但既便是扛著行軍揹包和步槍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上兩個小時;也足夠把人凍個半死不活了。

面無表情地走了兩個來回;高慎行突然大吼:“全體都有……”

列隊的五百多老兵便齊刷刷地收腳立正;一個個把胸膛挺老高。

高慎行轉身跨步;一邊厲聲大吼:“向右……轉;目標白水灘;跑步……走”

五百多個老兵便齊刷刷向右轉身;然後跟著高慎行甩開大步往十幾裡外的白水灘狂奔而去;白水灘有個淺湖;湖畔有大片灘塗草地;現在那一大片草地已成了十九大隊的專用訓練場;高慎行派人在那裡搭了大量的訓練器械。

不過這次;高慎行並沒把五百老兵帶往草地上的訓練場;而是把他們帶到了湖畔的灘塗上;藉著慘淡的月色;老兵們意外地發現灘塗上居然也架起了獨木橋、胸牆、天梯等訓練器械;二百五這唱的是哪出啊;在淤泥灘塗上訓練?

“現在是凌晨三點十分。”冰冷刺骨的夜風中響起了高慎行同樣冰冷的聲音;“我給你們倆小時;全副武裝灘塗越障;每人十個來回;我會在天梯上等你們;完不成的;今天一天的飯都不用吃了;至於偷懶的;你們知道後果”

話音落地;高慎行便非常冷酷地轉身走了。

五百多老兵面面相覷;某一刻;一個老兵忽然大叫一聲衝向不遠處的灘塗;剩下的老兵這才如夢方醒;紛紛跟著衝了出去;霎那之間;五百多個老兵便爭先恐後地衝進了又冷又溼又滑的淤泥中;掙扎著爬向第一道獨木橋。

張友全一邊奮力爬行;一邊破口大罵:“高慎行;我你大爺”

馬上有老兵大聲附和:“連長;這二百五要把咱們往死裡整啊。”

“連長;咱們不玩了;再這樣練下去;遲早得這讓二百五給整死”

“就是;咱們找徐十九去;徐十九不管;咱們就找馮聖法去;真不拿咱們軍的弟兄當人看咋的?也太他媽過份了。”

“給老子閉嘴;一遇到難處就哭爹喊娘;算什麼爺們?”張友全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種事情無論徐十九;還是馮聖法都不可能出面給他們撐腰;除非他們打算當逃兵;否則就只能咬緊牙關死撐著;還不能喊苦叫累。

張友全帶著渾身泥水衝過獨木橋;又掙扎著翻過胸牆;然後噗嗵摔進泥水裡;不等手下心腹軍官上來攙扶;張友全就已經掙扎著從泥水中爬起來;一邊衝向遠處的天梯;一邊咬牙切齒地怒吼:“都他孃的給老子挺住嘍;誰也不許認慫趴下”

老兵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天梯;迎來的卻是高慎行的嘲諷。

“張友全;一片灘塗就讓你犯難了?你是娘們嗎;娘們都比你強”

“趙老四;你昨天晚上沒吃飯嗎?鴨子都比你快;你連鴨子都不如”

“馬老七;你他孃的杵那裡於嗎?等別人扶你嗎;你這頭蠢豬;快滾下去”

“孬兵;他孃的都是孬兵;一群孬兵;老子從來就沒見過比你們還孬的兵你們於嗎不去死;你們活著只會浪費口糧。”

“噗嗵。”一個老兵越過天梯翻了下去。

“噗嗵。”又一個老兵在高慎行的口水中翻了下去。

兩個小時過去;五百多老兵全部在淤泥灘塗中武裝越障十個來回;然後一個個累得跟死狗似的;趴在岸上直喘息;高慎行卻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從天梯上爬下來;又拍拍屁股吼道:“今天的早飯提前半小時;完了還有好事

說完話;高慎行就挎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