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站起身來,先是端著刺刀躲躲閃閃地往山上衝,發現山上始終不見槍響,日本兵的膽子便逐漸大起來,一個個開始直起腰大大咧咧地往山上衝。

然而小日本剛衝到山腰,山頂上便扔下來幾顆手榴彈和手雷,猛烈的爆炸過後,又有三四個日本兵被炸死當場,剩下的七八個日本兵趕緊又趴到了地上,緊接著又是等待,足足好半晌後,日本兵才再次爬起來往山頂上衝。

這次,日本兵終於順利地衝上了山頂。

接著,山頂上再次爆發殘酷的白刃戰,三個殘兵以命博命,都在臨死前拉了個墊背的日本兵,剩下的幾個日本兵則被徐十九給挑死當場,不過徐十九畢竟也是血肉之軀,激戰一夜之後無論體力還是精力都已經嚴重透支,他也負傷掛彩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尾原重美透過望遠鏡將山頂上的白刃戰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到血戰之後山頂上已經只剩一人,儘管最後活下來的這個人是個**,尾原重美嘴裡卻還是連連喲西,放下望遠鏡,尾原重美吩咐藤本大尉道:“藤本桑,命令野口中隊立即出擊,奪取炮臺山,佔領炮臺灣!”

“哈依。”藤本大尉猛然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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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目睹剛才那場白刃戰的並不只有尾原重美。

東炮臺觀測哨裡,孫生芝營長也透過炮隊鏡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當他看到對面炮臺山上的那個保安隊軍官掙扎著從地上重新站起來,並且將脊樑骨挺得筆直時,孫生芝營長再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好樣的,吳淞保安隊的弟兄都是好樣的!

“葉小姐,你快來看看吧。”任由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孫生芝營長轉過頭來,對著密勒氏評論報記者葉茹雪說道,“你不是一直在尋找英雄嗎?對面炮臺山上就站著一位英雄,而且是真正的英雄,跟他比,我們根本就不算什麼。”

葉茹雪吃驚地望著潸然淚下的孫生芝營長,然後把美目湊到了炮隊鏡後面。

透過炮隊鏡的視野,葉茹雪很容易就發現了孫生芝營長所說的那個英雄,他就站在光禿禿的炮臺山山頂上,當她看清楚這人身上竟然穿著保安隊的制服時,芳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再定睛細看,沒錯,是他,就是他!

“營座,旗語,他在向我們打旗語!”一個觀測兵忽然大叫起來。

孫生芝營長趕緊舉起望遠鏡,又以最快的速度調好焦距,對面山頂上的那個保安隊軍官手裡果然已經多了兩面訊號小旗,他不斷地打出來各種手勢,將一組組的字母傳輸給東炮臺觀測哨裡的觀測哨兵。

葉茹雪不懂旗語,卻也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幾乎是抽泣著問孫生芝營長:“孫營長,他在說些什麼?”

“他在說……”孫生芝營長舉著望遠鏡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他幾乎是以哽咽的語氣說道,“他在說,十九路軍不是叛軍,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十九路軍已經戰鬥到了最後一卒,他們,也應該是民族的英雄……他們是老十九路軍!”

“十九路軍?”葉茹雪喃喃低語,“難怪他要改名叫徐十九。”

“他還說……”對面那人的旗語仍在繼續,孫生芝營長也接著解說道,“待會等日軍上到山頂上之後,讓我們對著山頂開炮,他要跟日軍同歸於盡!”

葉茹雪的俏臉霎時變得一片煞白,他要跟日軍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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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打出最後一組字母,這才扔掉訊號旗重新抄起上好刺刀的步槍,然後轉身向前走了兩步,炮臺山西麓,黑壓壓的日本兵已經端著刺刀順著山樑碾壓了上來,看那聲勢,少說也有一個加強中隊兩百多號人。

由於山脊的阻擋,日軍並沒看到徐十九打出的旗語。

望著正從四面八方向他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