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有一頭毛色鮮豔的狐狸

小野寺便有些心動;他認識城裡一個皮毛商販;如果能夠把這隻狐狸買下來;就可以請那個商販幫他做一條漂亮的皮毛圍巾;屆時再將這條皮毛圍巾寄回日本送給美子;她是一定會感到無比開心的;想象著愛妻眉花眼笑的模樣兒;小野寺臉上便也露出了笑容。

不過很快;小野寺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卻是一片黯淡之色。

由於運力緊張;侵華日軍普通官兵已被限制往國內郵寄物品;甚至有傳言說;就連最基本的物件往來;很快也要加以限制了;所以;既便買下這隻狐狸;並且請認識的那個皮貨商幫他製成圍巾;也根本無法寄回國內;送到美子手

小野寺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從那隻毛色漂亮的狐狸身上收回來繼續往前看;再後面是個賣柴的樵夫;那樵夫滿臉木訥之色;身邊擺著一挑於柴;小野寺估計了下重量;那挑於柴少說也有兩三百斤;心裡便暗暗咋舌;這挑夫倒是好力氣。

目光繼續前移;有一輛大車歪倒在了路邊;大車上裝載的麥秸已經散落下來;幾乎塞住了半條公路;一個年輕的車伕正蹲在側翻在地的大車旁邊;拿著個車軲轆在檢查;似乎是在納悶;好好的車軲轆怎麼說斷就斷了?

一切如常;跟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早上六點;城門開啟;早市開始。

城頭日軍也準時換崗;小野寺被人替下來;回到營房倒頭就睡;昨睡之前;小野寺還拿出夾著愛妻相片計程車兵證仔細看了看;這小日本渾然不知道;他將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欣賞愛妻美麗動人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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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野兔、獾子;毛色新鮮的狐狸來。”

言老四有一搭、沒一搭地叫賣著;遇到有人上前來問價;張開口就是天價;問價的人一走;他便又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喊;時不時的;言老四還會跟喬妝成樵夫的犢子以及喬妝成趕大車的高慎行交換一下眼神。

言老四距離城門口最近;肩負著的警戒任務。

簡單來說;言老四就是第5大隊的眼睛;小日本有沒有在城門附近設下陷阱;城內有沒有異常的情形;這都需要言老四去認真觀察;然後仔細權衡;一旦言老四出了錯;那代價極可能就是整個第5大隊的全軍覆滅。

早市已經開始;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城頭上的日本兵看起來很放鬆;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第5大隊的隊員們已經藉著各種身份的掩護;或者進入了城裡;或者混跡在了城門口的商販中間;當然;這也可能只是表面現象;小日本說不定已經張好了口袋;正等著第5大隊往裡鑽呢。

微微抬頭;言老四便看到了綁在城頭上的劉暢;言老四不認識劉暢;但在出發前言老四曾經仔細辯認過劉暢的照片;第5大隊的每個隊員都反覆看過;這也是為了防止小日本使用調包計;換個假的劉暢引誘他們去救。

儘管城頭上的劉暢已經被鞭打得渾身血跡、傷痕累累;就臉上都有好幾道鞭痕;可言老四卻可以肯定;這個劉暢應該是真的。

一隊日軍巡邏兵挎著步槍走出來;言老四便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又從麥秸堆上拎起一隻足有三四斤重的野兔;沖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日本兵點頭哈腰地笑道:“太桑;太桑;剛打來的野兔要不要買一隻?只要五角小洋;便宜賣嘞

那日本兵卻理都不理;挎著刀、昂著頭走過去了。

日軍巡邏隊過去之後;一個偽軍排長忽然走過來;斜著眼衝言老四說道:“小子;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打獵啊?”

言老四趕緊連聲說不敢。

偽軍排長便直截了當說:“這麼著;兩塊大洋;你的這些野味老子全包了

“老總;這些野味少說值十塊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