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將炮筒微微上傾,斷喝道,“炮彈!”

炮兵連長沒奈何,只得抱起一發炮彈塞進炮筒。

炮彈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入炮膛,底火撞上了撞針,藉著短暫的延時,俞建民迅速壓下炮筒,瞄準了百米開外另一輛日軍坦克,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嗵的一聲響,一發炮彈已經拖著紅紅的尾焰呼嘯而去,俞建民也往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營座!”炮兵連長和兩個衛兵急上前扶起時,只見俞建民右臉頰上已經血肉模糊,人也是兩目緊閉、昏迷不醒了,這傢伙鬧的,日軍坦克沒有打掉,卻把自己給整了個重傷,趁著這空隙,日軍坦克的炮塔已經緩緩轉向。

“我**!快走!”炮兵連長和兩個衛兵架起俞建民就跑,四個人剛跑出不到五米,一發動能彈就已經打到了剛在他們藏身的大彈坑,若是再晚一步,四人只怕已經橫屍當場,不過那具迫擊炮卻被動能彈打成了廢鐵。

日軍坦克的前射機槍追逐過來,炮兵連長攙著俞建民趕緊滾進了另一個大彈坑裡,那兩個衛兵卻晚了半拍,霎那間被灼熱的子彈打成了血篩子,然後向前直挺挺地倒了下來,不過俞建民卻被摔醒了,晃了晃腦袋問:“怎麼了?”

說著俞建民就要坐起來,被炮兵連長趕緊摁住了。

俞建民負了傷,好在手下幾個連長全都身經百戰,所以警衛營的攻勢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向日軍猛攻不止。

##########

此時此刻,林太郎的特戰大隊其實也不好受。

作為特戰隊,最擅長的當然是從意想不到的角落裡突然殺出,給予對手致命一擊,就像一個多小時之前,林大隊成功端掉58師的炮兵營,這就是最典型的特種作戰,而像現在這樣的遭遇戰卻顯然不是特戰大隊所喜歡的。

“八格牙魯,這夥支那軍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林太郎趴伏在一個大坑彈裡,不時有灼熱的子彈拖著一道道耀眼的曳光從他的頭頂掠過,將夜空妝點得色彩繽紛,這樣的景象讓他回憶起家鄉山形縣的煙花盛會,不過他的心景卻殊無一絲喜慶。

林太郎很討厭這樣的正面對決,但現實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大隊長,各戰隊的彈藥已經所剩無幾,最多還能支撐五分鐘!”勤務兵一骨碌滾入彈坑,又給林太郎帶來了一個壞訊息,林太郎的心情也越發的惡劣了,特戰大隊裝備的都是美國造湯姆遜衝鋒槍,火力固然強大,可彈藥消耗也是極其驚人的。

“大隊長,吉野中隊聯絡上了。”趴在身邊的通訊兵忽然驚喜地大叫起來。

林太郎從通訊兵手中搶過步話,對著步話吼道:“吉野信次,你這個蠢貨,都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為什麼還沒有過石橋?”

步話機裡傳來了一個慌亂的聲音:“林大隊長,我軍側翼突然殺出了一支支那軍,兵力足有一個團,還有火炮,對,就是昨天凌晨讓皇軍吃了大虧的‘新式火炮’,有一輛坦克已經被摧毀了,情形不妙,情形不太妙!”

林太郎啪地扔掉了步話,任由吉野信次在頻道里“麻西”“麻西”急叫,距離最近的吉野中隊已經被中國隊軍拖住,等步兵第44聯隊或者師團部派來援軍,那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事到如今,特戰大隊只能另想辦法了。

因為再在這裡耗下去,非但等不來援兵,甚至還可能招來更多的**,一旦陷入了**的包圍,特種大隊就完了。

##########

周宅,日軍步兵第44聯隊聯隊部。

接到電話時,和知鷹二和木下秀吉還沒有睡下,其實他們也是迫切地想看看特戰隊能否發揮預期的作用,這直接關係到淞滬會戰能否破局,看到和知鷹二放下電話後神情變得極其嚴峻,木下秀吉問道:“聯隊長,是不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