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箱子;轉身就往後院走;在後院一座假山下面;有條地道直通周家大院外;是周剝皮偷偷挖好了關鍵時刻逃命用的;不過主僕倆才剛轉身;從偏院衝出來的一個馬伕就跟周七撞到了一起。

“嘩啦。”小箱子摔落在地;蓋子開啟;裡面的田契、地契、賣身契、銀行本票還有一些金銀珠寶、大洋法幣什麼的頓時灑落了一地;附近的十幾個長工、伙伕、馬伕見了頓時兩眼放光;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

周七衝上去試圖阻止;反被打倒在了地上。

周剝皮氣得連連跺腳;平時老東西跺跺腳就連整個橋頭鎮都得抖三抖;可現在卻根本沒人理他;看到自己畢生搜刮所得被這些窮鬼瓜分一空;周剝皮直氣得吐血;當下也顧不上年老體衰;衝上來就要跟這些人拼命。

十幾分鍾後;徐十九、高慎行和何克啟就已經站在了周家大院的堡牆上。

此時;周家大院的一百多號家丁已經被集中關押在一個小院內;一百多名游擊隊員已經接管了整個大院;站在堡牆上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重重的屋宇;打著火把的游擊隊員正在迷宮般的巷道里來回奔走、清剿殘餘。

很快游擊隊就來報告說;抓住周剝皮了;何克啟興匆匆地去了。

堡牆上便只剩下徐十九、高慎行兩個人;高慎行對徐十九說道:“大隊長;游擊隊打仗是不是要比**敞亮?我跟你說;前天那仗;打得還要敞亮;我加入十九大隊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卻從未打過這樣敞亮的仗。”

“我承認;這仗是敞亮。”徐十九老實點頭;不過馬上語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慎行你想過沒想過;這樣的小打小鬧再敞亮那也是打不垮小日本的;如果沒有**在頂著;**游擊隊就很難有生存空間;他們就會舉步唯艱

“這倒是。”高慎行也承認徐十九的話有道理。

徐十九又道:“慎行;你是蔣百里先生的學生;應該系統學習過他的國防論吧?”

高慎行搖頭;苦笑道:“我對戰略沒什麼興趣;老師也從未教過我戰略上的東西;他只教我具體的戰術。”

“那你可就是入寶山而空手歸了;可惜了。”徐十九道;“蔣百里先生的國防論歸結起來其實就兩條宗旨;在中日戰爭的初期;以空間換取時間;不斷地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在中日戰爭形成相持後;再從正面、敵後兩條戰線不斷削弱日軍;等日軍虛弱到一定程度;再聚集所有的力量發起戰略反攻。”

高慎行道:“現在;差不多已經形成相持了吧?”

“哪有;還早得很哪。”徐十九搖了搖頭;嘆道;“由於蔣某人的戰略失誤;華北、華東的廣大地域空間是犧牲了;也爭取了幾個月的時間;可消耗日軍有生力量的戰略目標卻根本沒有達成;無論是在華北還是在華東;日軍都沒有遭受決定性的損失。”

高慎行道:“大隊長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日軍還會繼續發動攻勢?”

“那是必然的;也是毫無疑問的。”徐十九道;“小日本雖然只是個島國;資源貧乏;卻遠未到枯竭的時候;接下來日軍不僅會繼續發動攻勢;而且攻勢還會更加的凌厲;戰役的規模也會進一步擴大;我現在是真擔心;擔心**頂不住啊。”

高慎行沉默了;現在他知道徐十九為什麼堅持要回去了。

徐十九嘆息道:“我對國民黨沒什麼好感;對**也沒什麼惡感;如果此時中日戰爭已經進入相持階段;我並不介意加入共軍隊伍;只要是打鬼子;在哪不一樣是打?我在政治上從來就沒有訴求;可現在的問題是;中日戰爭還遠未進入相持階段哪。”

高慎行釋然了;先前他對迴歸**還是有一點牴觸心理的;現在卻煙消雲散了。

徐十九喟然道:“一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如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