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名手下拐上通往龍口的小路;懶人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前方大路上卻忽然出現了十數騎人馬;猶如風馳電擎般向這邊飛奔過來;鐵蹄叩擊在堅硬的沙土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懶人的眼睛霎時眯起來;這是……皖南抗日救**?

皖南的抗日武裝主要有三股;分別是第三戰區的**;皖南抗日救**以及新四軍;**穿的是草綠色軍裝;新四軍是藍灰色軍裝;只有皖南抗日救**的軍裝顏色跟日軍一樣;全都是土黃色;但這十餘騎的軍帽上都佩著青天白日徽;所以只能是皖南抗日救**。

遂即;懶人的瞳孔便猛然一縮;右手更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隔著長袍握住了槍把。

因為;前方疾馳而來的十餘騎中;最前面那騎的馬背上竟是個年輕人;而且跟那天陳恭澍給他看過的照片上那人長得一模一樣;顯然;這人就應該是皖南抗日救**司令徐十九;懶人絕沒想到;他才剛到皖南還不到一天;就跟徐十九不期而遇了。

就在懶人猶豫著要不要拔槍時;兩道銳厲到猶如實質的眼神已經盯上了他;懶人頃刻間感到就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在霎那之間變僵硬;右手便本能地鬆開槍把;懶人絕不懷疑;如果他敢拔槍;那麼死的絕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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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猛然一拉馬韁;胯下戰馬頓時悲嘶一聲;四蹄擦地;往前滑行好長一段距離;才終於硬生生收住了前衝之勢;跟在高慎行身後的李牧還有十餘騎警衛卻沒高慎行這般騎術;當下只能繞開高慎行往前衝出幾十米遠才紛紛勒住了馬。

高慎行勒馬往回走了幾步;徑直走到懶人面前。

懶人心頭暗凜;心忖面前這傢伙好高的警惕性;只是疾馳當中的匆匆一瞥;難道就發現了自己身上什麼破綻?不過懶人很快就否定了這念頭;作為一名王牌殺手;懶人對自己的掩飾功夫有著足夠的自信;唯一的破綻或許就是腰間佩槍。

不過這也不能夠說明什麼;這世道;兵荒馬亂的;哪個出遠門的不帶把槍

懶人定下神來;又抬起頭;衝著馬背上虎視眈眈的高慎行脫下禮帽;微微鞠躬。”你是什麼人?”高慎行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盯著懶人;沉聲問道;“幹什麼的?”

“鄙人是生意人。”懶人微躬著腰;表現得就跟一個見過世面但保持著謙恭的生意人。

“生意人?”高慎行盯著懶人腰間;將信將疑;雖說這世道也不乏膽大的生意人;常在日佔區跟國統軍之間來回倒賣物資;而且;這些傢伙一般都有黑道或者會道門組織背景;可眼前這人卻總給高慎行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高慎行還想再盤問幾句時;徐十九也勒馬繞了回來;不耐煩地問道:“老高;你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呢?”

高慎行道:“老徐;我發現這傢伙有些可疑。”

徐十九掠了懶人一眼;皺著眉頭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思管這閒事?”

說完;徐十九便徑直勒轉馬頭;揚長去了;高慎行沒辦法;也只能跟著打馬狂奔而去。

目送徐十九等十餘騎疾馳而去;並且很快消失在大路盡頭;懶人眼裡卻掠過一絲異色;徐十九這麼急著趕去銅陵縣;究竟是為了什麼事?難道說作為幌子的玫瑰號已經停泊銅陵港?徐十九已經發現自己被騙了?還是說;徐十九是奔著牛頭嘴去的?

懶人越想越覺得不安;當下拐向通往龍口的小路;把兩名手下追回來;然後帶著兩名手下又匆匆往牛頭嘴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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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並沒有愣頭愣腦就去牛頭嘴;現在皖南抗日救**跟第三戰區間的關係很微妙;徐十九如果只帶著十幾名警衛就去牛頭嘴;保不準就會被陳士章給扣起來然後再押解長官部;徐十九真要被押解到戰區長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