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俊真想就這樣躺地上;再不用爬起來。

野口隆幸跑在前面;跑著跑著身後就沒了動靜;回過頭;卻看到河野俊已經摔倒在雪坑中;便趕緊折回來把河野俊從雪坑中給扶起來;然後拽著河野俊繼續往前跑;儘管已累到不行;不過野口隆幸清楚;現在絕不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現在雖然暫時聽不到狗吠聲了;但追兵隨時可能追上來。

不過;雪地裡奔跑實在消耗體力;掙扎著往前又跑了幾里路;河野俊就實在跑不動了;當下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雙手撐地上;喘息著;跟野口隆幸說道:“野口桑;我;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跑;跑不動了;你;你還是一個人跑;跑吧。”

野口隆幸估摸著已經跑遠;這黑燈瞎火的;追兵也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當下也說道:“也好;那就先歇一會;待會再走。”

然而;兩人在避風處歇了不到五分鐘;身後便再次傳來了隱隱的狗吠聲。

野口隆幸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恨聲道:“該死的;這麼快就又追上來了?

河野俊神情慘然;獰聲說道:“野口桑;支那人有狗;看來是跑不掉了;不如把他們全於掉?”

有過上次二龍山脫險的經歷;河野俊對於野口隆幸的身手有著盲目的信心;不過野口隆幸卻絕不敢像河野俊這樣樂觀;要知道追兵當中也有高手;真正較量起來;野口隆幸並未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現在他們還是喪家之犬;而對方卻有著強大的後援。

這種情形下;對方甚至不需要動手;就困;都能把他們活活困死山中。

當下野口隆幸振作精神;從雪地上站起來;沉聲說道:“河野桑;我們走

“野口桑;沒有用的;支那人有狗;那肯定是獵犬。”河野俊卻搖了搖頭;慘然道;“我們是跑不掉的;就拼了吧。”

“不行;就算要拼命;也必須等吃飽喝足;養足了體力、精神再跟他們拼;現在跟他們拼;我們毫無勝算;必死無疑。”野口隆幸搖了搖頭;又道;“至於支那人的獵犬;我已經想到了對付它的方法。”

“野口桑;你有擺脫獵犬追蹤的辦法?”

“嗯;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們走吧。”

野口隆幸上前攙起河野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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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富有節奏的竹梆聲;還有一陣陣的日語歌聲從茅屋裡傳出來。

舒同文帶著反戰同盟工作隊終於趕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老鴉口;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老鴉口的三戶人家居然全部搬走了;好在人雖走了;幾棟茅屋卻是搬不走;而且第5大隊也把這裡當成了臨時駐地;他們總算有個躲避風雪的住所

一行六人選了其中一棟完整的茅屋安頓了下來。

山野之中也沒有什麼娛樂;吃過晚餐;大傢伙就坐在火塘邊閒聊。

聊著聊著;那個日本軍醫便來了興致;主動給大家唱起了日語歌。

你還便說;日語歌曲真有股別樣韻味;唱到傷心處;柳忻也跟著和唱起來;那軍醫和另外一個日藉士兵更是潸然淚下;卻是回憶起了家鄉的親人;戰火延綿;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才結束;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回故鄉;跟親人團聚。

再有一個;等他們回鄉時;家鄉早不知道變成什麼情形了。

也許;他們的親人早已不在;因為他們的叛國而被處決了。

舒同文雖然不懂日語;卻也受到了感染;也情不自禁思念起了自己父母雙親。

那日在上海火車東站匆匆一別;舒同文就再沒見過自己父母;卻不知道此時;父母是否還在上海?想到自己不能在父母膝前盡孝;舒同文心裡便一陣陣的揪疼;這時候;舒同文就格外的企盼;企盼這場該死的戰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