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落裡卻仍是惡臭撲鼻;所以;所有的官兵都儘可能地遠離這個角落;儘管軍營裡條件極其艱鉅;卻也沒幾個人願意聞惡臭。

忽然間;便桶前墊在地上的草墊輕輕動了下。

緊接著;整塊草墊便開始向著一邊悄然移開;露出了底下一個洞口;白天奪取了小日本陣地之後;第40師官兵並未對整個防禦陣地進行仔細清理;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便桶前這塊骯髒不堪的草墊下;竟隱藏著一個地道口

一個又一個日本兵口銜刺刀從地道里鑽出來;只片刻功夫;整個地下掩蔽部裡便已經上來了十幾個日本兵。

有個第40師的官兵因為尿急;想爬起來撒尿;結果一睜眼;卻吃驚地發現掩蔽部裡竟然多了十幾個日本兵;正待張嘴大叫;卻已經晚了;一個日本兵已經敏捷地撲上來;一手捂住那老兵的嘴;另一手反握著刺刀已經從那老兵脖子上輕輕抹過;老兵的脖子頃刻間綻開來;一股股的熱血濺出來;噴得那個日本兵滿臉都是。

日本兵這才鬆開左手;又抹了抹臉。

那個**老兵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嚅動著拼命想要喊出聲;卻已經永遠不可能如願了;很快;那老兵的眼神便黯淡了下去;然後一頭倒下來;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有四肢還在不停抽搐。

“噗”

“噗”

“噗”

利刃割破肌膚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起。

正在掩蔽部裡沉睡的十多個**老兵;甚至還來不及驚醒;就已經在睡夢中去向閻王爺報倒了。

這樣的可怕情形;在許多地方同時上演。

陳士章和第40師官兵原本以為;他們奪取了小日本的工事;卻不曾想;他們是一腳踏進了小日本精心設計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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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士章被激烈的槍聲所驚醒時;第40師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怎麼回事?哪來的槍聲?”陳士章驟然聽到外面的槍聲;一下子還沒辦法把這槍聲跟小日本聯絡起來。

因為他的指揮部離觀前鎮有好幾裡的距離;小日本不可能在不驚動觀前鎮的第l18團的前提下繞過來;直接襲擊他的指揮部;更何況;因為在l18團的左右兩翼;第40師另外兩個主力團也已經展開。

“師座;小日本;小日本打過來了”參謀長氣喘吁吁跑進來報告。

“胡說”陳士章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l18團就守在觀前鎮;他這邊打個磕睡的功夫;觀前鎮就讓小日本奪回去了?這怎麼可能;當下說;“再敢胡說八道擾亂軍心;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師座”參謀長跺腳道;“真是小日本;不信你聽”

陳士章這才側耳聆聽起來;一聽之下臉色頓時就變了;小日本的槍械在射擊時所發出的聲音陳士章已經極其熟悉;所以;一聽之下;陳士章便判斷出來;外面的槍聲果然就是小日本三八大蓋、歪把子還有九二式重機槍發出的聲音;可問題是;小日本又是怎麼打過來的?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陳士章一邊繫著武裝帶;一邊低聲喃喃自語

陳士章衝出指揮部所在的地下掩蔽部時;第40師直屬警衛營已經跟發起突襲的小日本展開了激戰;而且看得出來;小日本的攻勢非常之凌厲;警衛營已經明顯有些招架不住了。

“師座;快走;趕快走”警衛營長扣著頂美式鋼盔;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顆流彈就射過來;噹的一聲打在了警衛營長的鋼盔上面;警衛營長的身體停頓了下;然後直挺挺地向著陳士章倒了下來。

陳士章低下頭看時;只見警衛營長那頂美式鋼盔的後部已經被打出一個孔;火光之中;暗紅的血液正如噴泉般從那個彈孔裡溢位來;小日本的三八大蓋穿透力極強;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