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財躺在地上,除了腿鑽心的疼,腰好像也磕了一下。

動了動,另一條腿還有知覺,這是腰沒問題。

他兒子坐在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牛牛,去那條人多的路旁截住過路的馬車,拉咱們回城。”

“爹,咱們不去京城找大伯了。”

“去,等爹好了再去。”

白承財給牛牛五十文錢。

一會牛牛領一個拉夜香的人來,把白承財弄到驢車上,白承財還嫌棄臭,拉夜香的也不說話,就要把他扔下車。

“別,別,兄弟,麻煩拉到醫館。”白承財只好和牛牛捂著鼻子,被拉到醫館。

還是那個老大夫,他是認識白承財的,問道:“這是又胡鬧什麼去了,傷了腿。”

“想去京城找我兄長,馬驚了。我兄長中了進士。”

“就是采薇小姑娘失蹤的爹?怎麼才送信來?”老大夫驚訝道。心想,采薇姑娘的爹也不是好東西,這麼長時間了才想起他還有一雙兒女。

“京城來人接,采薇執意不去。我想去同兄長說一下情況。采薇發了財,不顧親戚情面,六親不認,啊……”白承財想詆譭白采薇,老大夫知道白承財一家的德行,差點害死采薇小姑娘,放夾板時,手重了些。

一家子什麼玩意,采薇這麼善良的小姑娘,讓他們詆譭的什麼也不是,自己滿腹壞水,還埋怨別人不喜歡他的壞。

“五兩銀子。”老大夫處理完,黑著臉說。

“怎麼這麼貴?搶錢啊。”白承財叫道。

老大夫也不說話,“嫌貴別看。”動手拆夾板。

“好,好,五兩就五兩。”白承財拿出五兩銀子,也不知是疼錢,還是腿疼,滿臉通紅,還有冷汗。

又讓牛牛僱了輛車,把他拉到家裡。

他閨女妞妞看到她爹傷著腿回來了,幸災樂禍,嘴裡嘟囔著,“真是報應。”

再說京城的那兩人,男人好容易走到溝底,女人被馬車壓住了,他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有了氣息。

男人想起老張的話,毛骨悚然,這小姐真是詭異,誰要不敬,誰就遭殃?

他把女人身上的銀錢拿走,草草地埋了女人,都是奴才,早晚是死,埋哪都一樣。

還好老馬還活著,能賣點錢,夠回京城的盤纏了。

就這樣,男人懷著敬畏的心情回了京城。

白采薇不再關心京城的事情,她知道近段時間他們不會來了,她渣爹沒時間,她後母沒有錢。

白承財的事她很關心,他讓白族長斥責了一頓,白承財低著頭默默不語。

白族長走了後,他叫過妞妞,“妞妞,你去找你采薇姐,就說我腿瘸了,讓她借我一百兩銀子。”

“要不來錢,別回來。”白承財發狠地說。

妞妞眼光閃爍,甜甜地說:“爹,你等著吧,我一定借來錢。”

妞妞轉頭臉色陰沉,她只比白采薇小一歲,今年虛歲十三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樣不說驚豔,也是清秀小佳人。

妞妞回屋收拾了衣服,把自己攢的銀錢貼身放著。提著包袱悄悄地溜出了家門,站在門前看了一會,似有難捨之意。然後一跺腳,又似下定了決心,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承財等著妞妞從白采薇那裡借一百兩銀子來,他自欺欺人地想:“妞妞同采薇關係不錯,要是妞妞多說幾句好話,采薇心腸軟,大概能借來。”

白承財在家裡大白天做著美夢,想到一百兩銀子,頓時覺得腿也不那麼疼了。直到欲眼望穿也沒等來銀子,連妞妞也沒回來。

白承財才覺得不對,以往指使妞妞做點事情,總是推三阻四,今日怎麼這麼幹脆,一句也沒有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