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一點點的上著,疼痛之餘又有點舒服的感覺。

宛蘭輕輕的問道:“少爺呢?”

紫貝唉嘆一聲,“他在外面喝酒呢,二夫人正勸他回去。只是他不肯罷了。”

蔣堂這人什麼時候會喝酒了?他可是不勝酒力的啊。

可是那種心痛,那種絕望,喝酒反而成了他的絕佳解藥。

宛蘭心裡產生了極大的內疚——是她,害了夫君。這場追逐遊戲,早就應該停止了,只是她樂此不疲,最後三人被現實所懲罰。

“那個人呢?今天也挨棍棒刑法的人,他怎麼樣了……“宛蘭還是沒忍住,發問道。

紫貝上完了藥,“少夫人,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你都被他害的這麼慘了,受點懲罰是應該的。”

宛蘭糾正道:“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害了誰。”她還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那他現在如何?”

“哦,他還在柴房關著呢。也沒有人給他送飯。”紫貝說道。

宛蘭心裡很疼痛,不知該如何是好。想想明天,蔣堂說不定真會燒死他們,與其這樣,不如讓千億走吧。她弱弱的問道:“那你有柴房的鑰匙嗎?”

“少夫人,你不會是想?”紫貝覺察到了,一個勁兒的說道:“少夫人,你還是關心你的身子吧,你都被他害得這麼慘,為什麼還要放了他呢。”

宛蘭輕輕搖搖頭,“其實是我害了他,也害了少爺。最應該受盡千刀萬剮的那個人,就是我自己。我在不經意之間害了所有人。這件事與他無關。”

“我也不會同意的。”紫貝撅著嘴,端上藥瓶正要走,卻聽到背後一陣撲通聲,驚訝萬分,“少夫人,你要做什麼。”

宛蘭剛才艱難的從床上爬下來,剛走幾步便跌倒在地上。她淚眼婆娑,“紫貝,希望你能幫幫我。我想放那個人出來。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個人的,與誰都無關,我自己承擔便是了。”

紫貝急忙攙扶起她,心裡一陣矛盾,沒有說話。

“就算是我求你吧,我不會向任何人說的。”宛蘭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和他走的,有一個人留下來承擔處罰就行了,不必要兩個人……”

紫貝思想掙扎著,久久才說,“鑰匙是有了,下午的時候,三娘將備用的給我,說是怕丟了。”

宛蘭皺著眉頭,心裡疑惑不已,“怎麼又是三娘?”

紫貝攙扶著她走到柴房,宛蘭勸說道:“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就行。放心,我還沒那麼虛弱。”

紫貝將鑰匙放在她手心,還是有些擔心,“少夫人,我們還是走吧,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宛蘭微笑著:“我一人承擔吧。這是我最後能做的。”

紫貝勸說幾句,依然執拗不過她,就慢慢遠去了,心裡還藏著許許多多的疑問和煩憂。

宛蘭看看天,此時差不多也是晚上十點左右的光景了。黑漆漆的天空,還能隱約看到那柴房透出黑暗的線條。她攙扶著柴房邊,忍著疼痛,一點點的開啟了柴房的門。

“千億——”她小聲的呼喊著。

“怎麼是你?”裡面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聽那聲音,似乎身體狀況很不好。她不敢點油燈,站在門口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千億也從黑暗當中慢慢走出來,腳步甚是輕浮,幾乎都可以用一瘸一拐來形容了。每走一步,他都會輕輕的**幾句。

宛蘭靠在門邊,儘量掩蓋自己的疼痛,輕柔的問暖,“那傷怎麼樣了?一定很痛吧?”說道這個痛,她身子也不禁顫抖著,屁股微微發疼。

千億輕輕搖搖頭,“我沒事。”然後問道:“你怎麼會有鑰匙。”

宛蘭看了看左右,“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