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包辦的:藥是大夫人抓的,然後由三娘熬,最後紅靈端上來服侍我喝下。現在想來,定是這些東西搞的鬼了!”蔣堂越說越氣,後面又開始咳嗽不止。

“這還沒有證據吶——”宛蘭想著就害怕,這個家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但轉念一想,當務之急還是適應環境,少出點差錯。宛蘭看著青勺已經沒有太多冒氣,就輕輕的端到蔣堂口中。

“第一次啊——別人喂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呢!”

宛蘭看著自己的相公一臉滿足像個小孩似的,不知為何心裡一陣亂跳,好像是做了一件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因為腦海中總有一道模糊的背影,靜靜的矗立在面前,熟悉而遙遠……

“藥都喂完了,你怎麼還在喂啊?素兒你在想什麼呢?”

“啊?”宛蘭滿臉通紅的看著受禮光禿禿的青銅器皿,“我……我走神了嗎?”宛蘭慌亂的站起身,結果不小心的摔倒在地上,碗也磕得老遠。

“你沒有事吧?素兒……”

“啊——”

宛蘭嚇了一跳趕忙回頭,看到蔣堂軟軟的摔到地面,趕忙爬起來又急匆匆的把他艱難的扶起躺到**上,把被子給他蓋好。

“素兒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發愣了?”蔣堂倒沒有責備她服侍不周,這讓宛蘭稍微不安的心放鬆了一下。

“沒……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個朋友——也不全是,還包括我的家人……有些觸景生情了。”

“才剛出嫁就這樣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蔣堂明顯在裝老成,讓宛蘭撲哧一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啊——在蔣府上上下下都還真沒有多少人對我真心笑過。”蔣堂儘管是在誇耀宛蘭如春風般的笑容,但眼神不斷的漂移遊動,思緒裡卻沉浸在傷感的過往。

“對了,少爺,桌面上那個水瓢是幹什麼的?”宛蘭指著桌上問到——這個東西很早就放著了,不知有何作用啊。

“哦——我忘了。那不是什麼水瓢,不過你要這麼叫也不為過——它喚作‘巹’,是成婚必不可少的東西,你也看到了,這個東西是一個瓠分成兩個瓢,用繩連線,夫妻一同喝下美酒。只是我不能喝酒,只能清水代替了。”

宛蘭明白了,這不就是交杯酒嘛。她把水盛進瓢內,小心的端到他們二人面前,聊以**的說道:“今晚沒有什麼佳賓來見證這一時刻,我們就是我們自己的見證人。”

蔣堂會心一笑,示意兩人一同喝下。

“等下啊——我那邊的習俗可不是這樣的。恩,這繩子夠長——我們手交叉著,對就是這樣,然後喝下去。”宛蘭笑著教蔣堂喝交杯酒,由於瓢比較大,難免磕碰,水灑了一些,最後兩人還是相互對視著喝下這味淡卻意濃的交杯酒。

“好了少爺,交杯酒也結束了,該睡覺了吧?”

“慢著——你不是跟紅靈說——我們要洞房嗎?我們是不是應該——信守承諾了?”

看著蔣堂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宛蘭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臉上火辣辣的發燙,真覺得自己在發燒了。經過一段長長時光的空白及混亂,宛蘭佯裝鎮定,隨便找了個藉口,“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再說了,你那身子板承受得住嗎啊?等你什麼時候行了,再找我商量吧。”

“……”

*

宛蘭就著漸明漸暗的燭光,時不時的發出些哀嘆,回頭看去,蔣堂早被哄睡著了,只是被子被踢掉一半了,無奈只得過去幫他把被子拉好。對著他沉睡的側臉,又不知為何,有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怎麼形容呢,倒是有一種妻子等待丈夫歸家吃飯的滿足感。

可是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宛蘭起身開啟防們,靠著門,抬頭望望這一輪明月,儘管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