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月末了,她想魏樅應估計也要回來了。

手從棉服口袋裡拿出來,慢慢鬆開,她低頭看著手裡的平安符,指腹摸著上面繡出來的『平安』二字。

眼睛一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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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媛好奇這幾天時筠為什麼總去三樓。

時筠照舊訂了一束花,也沒有對施媛隱瞞:「我以前一個鄰居住院了,他和我差不多大。」

施媛一聽三樓就有不好的預感,在聽見時筠說那個病人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時候更是惋惜,嘆了口氣:「人類還是太弱小了。」

人類這個物種已經在地球上繁衍了很久,但是生命依舊脆弱。

這幾天卓匯的狀態都挺好,正巧趕上首府太陽也好。連著好幾天時筠都看見卓媽媽推著輪椅帶著卓匯去曬太陽。

施媛遠遠地看過卓匯一次,很年輕的一個男生,但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樣了。

卓匯發現時筠每次來買的花都不一樣。

有向日葵、有康乃馨、有百合花……

今天依舊是不重複的一種花——馬蹄蓮。

卓匯看著時筠將前天的百合拿了出來,在透藍色的花瓶裡插上了今天買來的馬蹄蓮。

他打趣:「花店的老闆最近賺了不少啊。」

時筠將馬蹄蓮放好之後,簡單地用手稍微調整了一下,讓花瓶裡的花看上去更好看。

「花店老闆說過幾天還有別的我沒有買過的花,到時候我們一起開開眼界。」說著,時筠側過身,讓卓匯看花瓶,「怎麼樣,好看嗎?」

卓匯點頭:「好看。」

卓媽媽去隔壁樓拿單子了,這幾天她也頭昏目眩,今天時筠來的時候看她臉色不太好,建議她也去看個醫生。

卓媽媽離開這段時間時筠幫她照顧卓匯。

不用太長時間,但是時筠很累。

她又是連續二十四小時的值班,弄完花瓶之後坐在椅子上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時筠臉上,更是催眠。

時筠想著堅持一會兒,結果在沙發上沒坐多久就睡著了。卓匯先看見她睡著了,艱難地掀開被子,扶著床慢慢挪到沙發邊,拿起她的外套給時筠蓋上。

沙發上的人臉上寫滿了倦怠。

卓匯想到了以前,那時候自己不能劇烈運動,每天只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他也有過朋友,但是每個朋友來找他玩過一兩次之後就再也不來了。

畢竟陪一個病秧子看看書太無聊,還不如和別人一起鬥雞一起跑步一起玩老鷹捉小雞。

只有時筠例外,她總是來。

雖然她可能只是來他們家蹭飯。

有時候她也會帶他出門,終點是賀睢家院子裡那棵桑葚樹,然後手腳並用熟練地爬樹,然後四肢在樹幹上蹭破了皮,但好像一點也不怕疼一樣,將用衣服下擺盛著的桑葚倒在他衣服下擺上。

她的辮子有點亂了,但她絲毫不在意,揮了揮手,很大方:「全給你了。」

那時候不僅有時筠,還有賀睢和賀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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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筠已經好久沒有給他回過資訊了。

時筠對自己的態度讓魏樅應有點懷疑她對自己的喜歡了,但是他又覺得因為時筠喜歡自己她才會這樣。

他就從來沒有被女生這麼對待過。

他越想越煩,張光煒寬慰他:「想再多都沒有什麼用,她都說了回去和你好好聊一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比第二站比賽,贏了不就可以和她證明瞭這項運動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恐怖。」

確實是這個道理。

分站賽的第二場還有三天。他們一週前就從洵川去了京郊,從京郊回首府的車程不遠,魏樅應想開車從京郊回首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