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身子都在抖。

那大手很暖,很大...她的手,在這大手中,那麼小巧玲瓏。

瑞珠趕緊回神:“王爺,該結髮了。”

結髮。

是將頭髮系成死扣,寓意永世不分離,誰也分拆不開的意思。等著倆夫妻全部入土,這結成死扣的青絲,會跟著入土。

剪頭髮的時候,秦可卿看了一眼常威,臉色頓時一紅,眸子裡柔光閃爍。

她本以為縱橫疆場的悍將,身軀雄偉的戰神,應該是容貌奇偉...嗯,就是醜陋,沒想到建威郡王極為英俊。

還有那雄偉的身軀,給人內心驚懼的同時,也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只是...

傳言依舊還是影響著秦可卿的內心。

“王爺。”

寶珠在桌前輕聲道:“該同牢了...”

同牢飯,乃是五穀飯。

常威拉著秦可卿的手,來到桌邊坐下,秦可卿剛剛吃飽,就吃了一口,剩下的全被常威吃了:“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

常威親眼所見,這個生產低下的時代,浪費可恥。

一飯活命的時代,百姓真的太苦了。

常威不是聖人,體恤天下,以天下康樂為己任。常威也不是惡魔,見到世間貧苦,也會心有觸動。

他是一個正常人,活著的正常人,也有正常人的情感。

秦可卿腦子是懵的。

常威剛才將所有的牢飯吃掉,她吃過的也沒嫌棄,這讓她莫名驚喜。

建威郡王與傳言之中不一樣!

當然,最危險的時候,還是同房的時候,據說他怕疼,就會發狂...

只是這件事情,不應該是女人疼嗎?

吃了同牢飯,就是合巹酒。

合巹的合巹,是一種植物,是小葫蘆一樣,很苦澀,裝酒之後酒水都帶著苦澀味道。

常威屈身,與秦可卿喝了合巹酒,宮女率先行禮離開,寶珠將喜帕鋪在床上,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家姑娘也出了門,關上了房門。

秦可卿一顆心臟幾乎炸裂...

劫難就要到來?

我能活到明天太陽昇起嗎?

建威郡王那雙大手,輕易就可以扭斷人的脖子吧。

“請夫君...憐惜。”

我已嫁人,叫一聲夫君吧。

可能是第一次叫,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叫。

常威點頭,熄滅蠟燭,抱起秦可卿放在了床上...

......

門外,寶珠瑞珠內心緊張,臉都白了。

姑娘最危險的時候來了,會不會被掐死?

要不要阻止?

可是門,剛才已經被建威郡王,將門栓插上。

“怎麼辦?”

寶珠緊張的要死,王府也沒準備通房丫鬟,萬一姑娘頂不住,弄疼了王爺...被掐死了呢?

誰救救她們的姑娘?

“哼...”

房中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就是姑娘痛苦的聲音。

“壞了...”

瑞珠臉上刷的一聲沒有了血色:“王爺不會掐姑娘了吧。”

寶珠直接歸在了門外,雙手合十祈求上蒼:“老天保佑,一定不要弄疼王爺...”

一刻鐘過去...

聲音還在。

兩個人心臟都提了起來:“不會有危險了吧,不是說最多一刻鐘?”

半個時辰過去。

萬幸,還有聲音。

寶珠瑞珠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王爺沒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