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胖頭大耳,身披一襲黃色袈裟,穩穩的跌坐在一個大蒲團上面。

敢情他就是駕著只大蒲團飛掠而至?

這蒲團是塊魔氈還是一朵祥雲?

這種凌空飛渡的功夫,武林中不但從來未見,也聞所未聞。

柳二呆和沈小蝶同時不禁臉色一變。

如果這是左道魔法,兩人沒有解法之術;如果這是真功實學,兩人絕對不堪一擊。

和尚雙目一閃,神光如電,緊緊的盯著那柳二呆和沈小蝶,不言也不動。

柳二呆心頭泛起了一股涼意,掌心卻在沁汗。

沈小蝶反瞪那和尚,以眼還眼。

不管怎麼說,這和尚顯然是個硬對頭,武功之高,絕不在金無晷和杜七娘之下。

柳二呆忽然發了狠勁,狂叱一聲,馭劍而起,寒光乍起,破空有聲,直向那和尚分心刺去。

這是拼足了全力,紮紮實實的一劍。

他知道,形勢已是如此,不能猶豫,也不能等待,要拼就得硬餅。

那和尚依然端坐未動,像是沒有看到這支劍,但胸前的黃色袈裟忽然一鼓。

劍鋒到處,像是觸到了一堵牆。

柳二呆心頭一寒,只覺一股強大的勁力直衝而來,硬生生被震得倒飄而起,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落在兩丈以外。

當下一陣血氣翻騰,幾乎拿不穩馬步。

強弱之勢已明,要想憑這支青虹劍稍稍佔點上風,顯然已成夢想。

“大師。”遠遠站在一旁的逍遙公子,忽然揚聲讚道:“果然絕世神功。”

和尚依然不響。

也許這種讚美之詞他聽多了,也聽膩了。

柳二呆定了定神,調勻了呼吸,忽然一把抓住沈小蝶的手臂,叫道:“走。”

遇到這種強勁的對手,走是上策。

不走只有等死。

此刻也管不了那兩匹駿馬,當下兩人一躍而起,直向山路奔去。

那知奔出不到一步,前面忽又篤的一聲。

兩人抬頭一看,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那和尚居然就在這一瞬之間,業已凌空飛來,後發先至,端端正正的跌坐路中。

看來這和尚雙足已殘,但武功卻高得出奇。

雖然他還沒出手,對柳二呆和沈小蝶來說,卻造成了一種極大的震撼。

打不過,走不掉,只有眼睜睜任人宰割。

和尚終於說話了,目光閃動,聲如洪鐘:“逍遙公子,快說,要活的還是死了?”

“這……”逍遙公子在考慮。

“活的?”

“不,死的就好。”逍遙公子道:“大師請留意,別壞了那個黃包袱。”

“黃包袱?”

“是,包袱裡有貴重之物。”

“哈哈,這容易。”和尚狂笑:“佛爺殺人,連汗毛都不會斷掉一根。”

“全仗大師神功。”逍遙公子很滿意。

和尚依然端坐,卻已緩緩抬起兩臂,緩緩伸出一雙肉掌,掌大如扇,但絕不像突然發掌的樣子。

既沒勁力,也沒聲響。

柳二呆雖然心跳加劇,卻猜不出這和尚到底弄的什麼玄虛。

反正事已至此,只好靜觀其變。

那知就在這片刻之間,忽然覺出不妙。

首先是柳二呆,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身子已被一種強大的吸力牢牢吸住。

接著,沈小蝶也被吸住了。

兩人一驚之下,開始運氣掙扎,起先手腳還可以勉強活動,漸漸吸力越來越強,整個身軀已身不由主的緩緩向前移去。

由於內在的抗力,移動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