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王小豔就撲到馬小華的身上,雙手栓著馬小華的脖子,頭左右搖擺著,左一口又一口地親了又親。

親熱完後,馬小華讓服務員送兩份套餐過來,邊吃邊聊起工作來。馬小華官腔似的問起了王小豔最近的工作情況,王小豔興奮地講起了龍和鎮抗洪搶險化險為夷的經歷來,特別提到了縣委副書記趙明亮,一臉的敬佩和仰慕。

馬小華聽了,心裡有點不快,說道:“趙明亮就這點本事,撈魚捕蝦是他過去的拿手好戲呀。堵個漏水洞就被他吹上了天,太喜歡自吹自擂了吧。”

王小豔想反駁,可以又找不到好的說辭。

馬小華悠悠地說:“這次抗洪,你作為一個鎮長,能毫無畏懼地挑起這個重擔,我想給你一個黨委書記做做,怎樣?”

王小豔吃了一驚,又充滿激動,想了想說:“我剛做鎮長不到兩年。按照選舉法規定,鎮長原則上要五年一任的。”

馬小華不屑一顧地說:“原則是原則嘛。我想安排你做你們那個鄉鎮的黨委書記。”

王小豔為難地說:“蔣軍做書記做得蠻好的呀。將他換了,人家不說嗎?”

馬小華的臉一下嚴肅起來:“蔣軍在洪水到來的時候,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再說,政治不是同情,不是慈善,同樣,政治家不是同情家,慈善家。列寧說過,政治就是鬥爭,就是權力角鬥場。”

馬小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慨:“你說,我為雨水縣做的事情還少嗎?我的能力不強嗎?可是,省委、市委就是不讓我做縣委書記?而是將你懸掛在半空,想向上爬就得向他們磕頭求饒,才可能賞你一個位置。想不做這個鳥官,大半輩子的努力不全白費了嗎?有人將做官比喻成騎車,你只有頭不停的點,腳不住的蹬,才能前進,否則人就倒下來了。你還年輕,還沒有處於我的位置之上,你不懂政治的險惡、殘暴和無情。這是一場你死我活、明爭暗鬥的權術之爭呀。”

王小豔一下子懵住了,她認為處在馬小華的位置上,可謂權高勢重,呼風喚雨,一般人早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她現在看到的馬小華不是幸福、滿足,而是一種無望中的仇視,一種鐵血政治的自私與冷酷。她原先對馬小華的崇敬、愛慕之情有點懷疑了,自己會被馬小華當著政治犧牲品嗎?

看到王小豔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馬小華覺得自己對政治的理解正被王小豔一點一點地接受和消化掉。

接著,馬小華又說開了:“你說,雨水縣有沒有人對我進行暗中打擊?”

王小豔真誠地說:“誰敢跟你作對呀?再說,你的工作得到了上級和群眾的充分肯定。雨水縣的巨大變化有你大量的心血呢。”

馬小華氣憤地說:“縣檢察院、市監察局有人暗中告訴我,控告我的匿名信都有一尺多高。有說我任人為親的,有說我以權謀私的,有說我好大喜功的,等、等、等。現在的社會,其實就是一個*裸的權力與權力、權力與金錢、權力與肉體的交換社會。得到好處的,誇獎你逢迎你;沒有得到好處的,眼紅你擠兌你。我如果不用自己的人,不提拔自己的人在關鍵的崗位、關鍵的部門,不就被那幫暗地裡想整我的人陰謀得逞了嗎?”

王小豔聽得有點發窘,自己與馬小華的交往,究竟是哪一種交換呢?錢,權,色,好象都不是,又好象都有點像。除了權、錢、色之外,還有其他的嗎?做教師的丈夫整天忙於教學,自己一推開家門,就感覺一種孤零零的無助和無奈。或許,自己沒有拒絕馬小華,看重的就是他在全縣一言九鼎、呼風喚雨,就是想在他那裡得到一種心理的安全,一種父親般的庇護。

馬小華凸起的將軍肚,一溜細長盤繞的頭髮遮著快要謝頂的腦門,嘴角上正橫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