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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地朝這邊走過來,他心裡一沉,便起身迎了過去。
李踏雪也不跟他廢話,繞過他就要往小廳裡闖,卻被凌朔風一把拉住:“郡主留步!”
李踏雪回頭看著他,眼睛腫的像個桃子,淚卻已經都拭去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又不是沒心肝,豈會遷怒於他,我只是想問問……仲康他最後說了什麼沒有……”說到這裡,她眼眶又潤溼了,卻強忍著不教淚水落下。
凌朔風卻是長嘆一聲:“郡主,我二哥沒了,子淵比咱們都傷心,如今他傷著,最怕回憶往事,咱們還是……”他看李踏雪還有些猶豫,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到了小廳門口,看著裡面奮筆疾書的蘇有容輕聲對她說:“我二哥讓他帶回一張輿圖,想來是心血之作,子淵這一路奔逃,傷口沁出的血將那圖染了,他便這樣不顧性命地非要現在重畫,郡主,你忍心再去問他麼?”
李踏雪抬頭看看他,眼淚終於還是決了堤,匆匆撂下一句:“你好好看顧他。”便哭著向校場上跑去。
五六個時辰之後,蘇有容終於將那張輿圖纖毫畢現地仿了出來,才稍鬆了口氣,扔了手裡的毛筆抬頭看著凌朔風,和他相視一笑,下一瞬眼前卻是一黑,直直的向著後面倒了下去,幸虧凌朔風眼疾手快,才沒讓他直接仰在石板地上。
醒的少睡得多,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蘇有容總算是略恢復了些,慢慢起身下了床,環顧四周凌朔風卻不在,只有一個他的親兵趕緊迎了上來,給他端藥拿粥。
蘇有容喝乾了藥,耳邊隱隱傳來校場點兵的聲音,當下驚倒:“要開拔麼?什麼情形?”
那親兵對他一抱拳答道:“回將軍,十幾日前大少看了您畫的那張輿圖,找到了一片極佳的戰場,和侯爺三少他們參詳了一夜,連夜報了殿下知道,此番各路大軍已經調動完畢,準備將北狄人合圍殲滅了!”
蘇有容聽了他的話,唇角牽出一絲笑意:“好極了,去給我隨便找點吃的,弄套盔甲兵刃來!”
那親兵聽了他的吩咐,略帶為難地開了口:“將軍,三少帥臨出門時交代過小的,讓小的伺候您好好養傷……”
蘇有容抬眼看著他笑了,聲音和緩,目光卻不容置疑:“快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蘇有容一身戎裝出現在校場,意外之喜地還尋著了蘇小絨,凌朔風看著他臉上氣人的笑意,忍不住破口大罵,蘇有容卻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打馬走入了軍陣中。
武威侯無奈只得允了他隨軍出征,又仔細叮囑自家侄兒仔細看顧著他,誰知本來不過是為著讓蘇有容盡一盡心省的遺憾,到了戰場上,他卻憑著手裡一張連弩,一把令旗,指揮著軍陣在北狄軍裡殺了個三進三出,將北狄最精銳的黑旗軍挑了個人仰馬翻。
這一戰,直打了一晝夜,氣勢洶洶的北狄人終於被徹底殺敗,向著草原深處逃竄而去,只可惜大盛這一邊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無力追擊,恭王顧忌著草原地勢複雜,又是北狄人的老巢,終於下令收兵,將大軍分在三關休養生息。
一場浩劫過後,已是秋風乍起的季節,北地寒冷加上身上的傷讓蘇有容裹著厚厚的棉袍縮在了屋子裡,從凌朔風手裡接過戰報,看著上面那醒目的“傷亡八萬”的字跡,他頓覺一股悶氣衝上胸臆,牽的傷口生疼,他垂眸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定報此仇”,再抬眼,目光中便多了以往不曾有過的鋒銳和戾氣,看的旁邊凌朔風一陣心驚,腦子裡卻突然想到在盛京,自己和二哥陪他跑馬那次……
物是人非,如今三人只剩了兩人,那一人的血海深仇,自然便要由剩下的人挺肩扛下來……
蘇有容還活著且平安的訊息,隨著大捷的戰報傳回了京師,老太君喜極而泣令人在府門前放了一掛鞭炮慶祝,如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