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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母親壽辰,不知……”她語音漸低,如箏卻暗自佩服她言語間滴水不漏,這樣不是以自己的名義求詩,而是用以賀薛氏壽辰,蘇百川怎會拂了她的面子!
如箏偷眼打量蘇百川,只見他目光投向面前的酒杯,莞爾一笑:“世妹之邀,愚兄怎敢不應。”
如嫿見他應了,心中暗喜,看到他對著自己露出笑容,心裡更是一蕩,臉紅紅的讓到一邊。
如箏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裡反倒一沉,這個表情她太熟悉了,這是蘇百川煩透了慣常會露出的表情,蘇公子是謙謙君子,心煩了自然不能如市井小子一般掀桌而起,這種表情便是極致了,想到這裡,如箏不禁皺起了眉頭,低頭暗恨如嫿得寸進尺反倒弄巧成拙,卻沒看到蘇百川看著自己,眼底閃過的一絲欣喜。
蘇百川拿過旁邊丫鬟遞上的筆,飽蘸了墨汁站在如嫿的幽蘭圖旁邊,思索片刻便一揮而就:
鬱郁空澗草,
朝露待夕暉。
只緣清韻遠,
萬里尋芳歸。
如箏看著這首詩,不知怎麼便覺得彆扭,按說詩意境不錯,只是離蘇百川的水準還差一些……
剛想到這裡,只聽對面輕輕地一聲瓷器碰撞聲,輕的大家都沒有在意,如箏循聲望去,只見蘇有容唇邊含著一個淡漠的微笑,眼看著如嫿的幽蘭圖,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如箏正自奇怪,蘇百川放下筆對著徑自陶醉的如嫿笑到:“世妹畫作確實精緻,只可惜愚兄並不喜歡蘭花,也沒有做過蘭花詩,反倒是子淵這首《幽蘭》正應了世妹的畫意,故而借來為世妹點綴,如此世妹的畫,愚兄的字,三弟的詩,你我三人的心意便都含在這幅畫裡了。”
聽了他的話,在座眾人都是一愣,薛氏臉上還笑著,心裡卻升起一股怒氣,卻也無法,誇了幾句便令人將畫作收起。
蘇百川回身對著蘇有容到:“三弟,愚兄未經你首肯便用了你的詩作,對不住了。”
蘇有容此時已經恢復了那個淡然的表情,起身答道:“兄長哪裡話,小弟的遊戲之作能得兄長手書,是小弟的榮幸。”
蘇百川笑而不語,自走到座位坐下,留下如嫿在院中羞憤交加,面上還要做驚喜之色。
如箏這才恍然大悟,剛剛蘇有容那個表情是何意,蘇百川為了報復如嫿得寸進尺,竟然來這麼一招先斬後奏,將庶出弟弟的詩作題到如嫿的畫作上,這樣雖然摘清了自己,也警告瞭如嫿,卻將蘇有容陷入尷尬境地,再往深處想一想,這篇詩作並不算出色,想來真的是他的遊戲之作,蘇百川連他書房裡的私房詩都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想到這裡,如嫿心裡升騰起一陣涼意,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憤怒:這和前世一般無二,廖氏母子,至少是廖氏,還是在把蘇有容往死路上逼,蘇百川的所作所為,無非是這個幫兇做的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區別罷了……
如箏的手在袖裡握的死緊,她甚至都不敢看蘇有容的方向,前世那張端麗的絕筆信又晃過她心底,撕開了一個陰鬱的傷口。
此時的蘇有容,心裡不是不氣,更多的卻是哭笑不得,他眯著眼睛看向蘇百川的方向腹誹到:自己不想要人家小姑娘的示好,婉拒便是了,到拿我墊背,墊背就墊背了,偏偏還選最爛的一首詩……
四周杯盤碰撞之聲漸起,蘇有容暗暗嘆了口氣,拿起面前的酒壺自己滿上,喝下了這餐飯的第一杯,也是唯一一杯酒。
宴後,薛氏拉著廖氏進屋聊天,遣瞭如箏如嫿帶蘇府的少爺小姐們自己去後花園遊覽。
如箏本來懶得頂著午後的大太陽閒逛,卻禁不起如嫿生拉硬拽,無奈只得陪她在花園各處“遊覽”。
好在夏日的侯府花園,到處都是牽牛,紫藤一類的花架,穿行其中倒不是十分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