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種田積累實力有些慢了。

司馬懿既然已經開始裝病,說明差不多要動手了。

自己手上這萬餘兵馬和一個殘破的小郡,完全上不了檯面。

鍾羌、燒當羌、牢姐羌都是兩百多年的硬骨頭,懷柔沒有任何意義。

該投降的早投降了。

現在不趁他病要他命,等他們緩過氣來,一定又會來動手動腳。

楊崢心一橫,令各營以千人為單位,輪流出擊,向西南、東南打擊羌人。

擄獲之物,八成歸已,兩成歸公,所擄之青壯,還可到校尉府換取糧食。

古往今來,從不缺玩命之人,缺的只是一個合理的機制。

東北野豬皮父子不是一刀一刀割大明的肉而吃肥的嗎?

原始積累總是充滿血腥。

軍令下達,士卒歡呼雀躍,積極性空前高漲。

這種小規模的滲透戰,最適合練兵。

河湟多山,地形複雜,對士卒的意志力體力要求頗高。

六月,天氣越來越熱。

楊崢的第二個兒子也呱呱落地了。

還是夏侯才女取名楊武。

府上頓時熱鬧起來,兩個孩子哇哇哭鬧,增添了不少人氣。

母憑子貴,春娘和阿憐都生出兒子,讓夏侯芷有些眼熱。

不過任憑楊崢怎麼努力,夏侯芷的肚子就是沒動靜。

整日悶悶不樂的,也只有逗弄三隻小狼的時候心情會好一些。

這種事情楊崢也沒有辦法,只能加大劑量。

西平大小事務進入正軌,楊崢越來越忙碌。

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時候,馮琦就找上門來。

楊崢差點忘了他。

自從自己搬出枹罕之後,這廝就背信棄義,涼州大馬也不給了,軍械黃金也沒有。

“生意,大生意近在眼前,將軍有意否?”馮琦神秘兮兮道。

楊崢一看到他的胖臉就來氣。

不止是枹罕的承諾作廢,當初被他帶進蜀地的趙阿七也被這廝扔在一邊,不聞不問。

但趙阿七心思縝密。學會了蜀中口音,暗投蜀軍,憑藉武藝,還混成了屯長。

西都到蜀地山高路遠,每兩個月才有一封密信。

“你還有臉來找我?”楊崢勃然作色。

若不是顧忌他背後的主人,楊崢真想一刀砍了他。

不過胖子的臉皮一般都很厚。

馮琦兩眼笑成了一條縫,“將軍聽我說完,或許會改變心意,在下可是抱著誠意來的。”

楊崢瞥了他一眼,“你若是有誠意,可以告訴我你背後的主人是誰?”

馮琦一怔。

以前楊崢沒資格去觸碰背後的東西。

但現在不一樣了。

護羌校尉,夏侯家的女婿,有足夠資格站在那股勢力面前。

有人在洛陽盯著自己,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這……”馮琦臉上的肥肉顫動。

楊崢深知他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本性,冷冷道:“你若是不說,今日恐怕走不出此地。”

這廝不義在先,也就不要怪自己不講情面。

其實跟他也沒什麼情面。

利益交換而已。

馮琦臉上又滲出汗水,小眼睛不斷閃動。

楊崢也不著急,這人精明的很,自己會權衡。

幾個呼吸之後,馮琦長長嘆了一口氣,手指點了點口水,在木几上寫了一個“鍾”字。

鍾繇?

楊崢倒抽一口涼氣。

不,太和四年鍾繇就已經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