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打一仗的嗎?總是和他們和親,多丟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劉莊不禁為之動容。他發現馬瑪麗欣賞的,其實還是漢武大帝那般的男人。他也想當劉徹第二,可是劉徹有衛青和霍去病,馬家三兄弟卻全然不能成事,沒有伏波將軍馬援的遺風,若是派他們出去,行動上稍有差池,按律當問罪,馬瑪麗面上無光不說,身邊豈不是連個幫她的人都沒有了?

“竇固那小子我瞧著就很好。通曉邊事,在軍隊裡很有號召力。還有耿家也不錯。”馬瑪麗說。

劉莊豈不知道竇固的能力?可是他家跟馬家是世仇,好容易廢了他十幾年,如果給他一個機會,將來會不會對馬瑪麗造成威脅?

“外戚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劍。磨得鋒利了揚劍出鞘,方能用來開疆拓土,然後飛鳥盡,良弓藏,功高震主,亦是常情。”馬瑪麗道,“至於馬家,既然沒了像老頭子那般透徹的戰神級人物,何必拉出來丟人現眼,反被人捏了把柄,讓老頭子臉上蒙羞?我希望馬家永遠都安分地藏在鞘中,這便是我保護馬家人的方式。惟有這樣,方可代代流傳,不至於遭受傾族之禍。”

劉莊聽了大受震動。既為馬瑪麗能站在皇帝的角度思考問題,不為孃家打壓真正的人才而欣喜感動,又為她對外戚事看得如此透徹而驚訝。她的選擇,既有利於江山,又有利於馬家整個家族的長久興旺。有皇后賢明若此,夫復何求?

於是劉莊召開軍事會議,召集竇固、耿秉、馬廖諸人參加。會上,眾人就相關問題展開討論,劉莊失望地發現,馬廖果真如馬瑪麗所說,于軍事一無所長。

但是劉莊並沒有完全死心,把一向跟馬家走得很近的秦貴人的哥哥秦彭給派上了戰場。秦彭因為奉承四姓小侯奉承得好,因此在永平七年被擢升為開陽城門侯,位在城門校尉之下。這個人善於鑽營,又有幾分真材實料,因此論起資歷,可以給耿秉做副手。

可惜秦彭大約是和馬家走得太近了,因此遭受到竇固的打擊。出征得勝歸來後,竇固挾赫赫戰功彈劾秦彭不服督帥,妄自誅殺將校,要求誅殺秦彭。幸虧有精通刑律的郭躬力排眾議,才保下了秦彭的小命。

“沒關係的。”馬瑪麗安慰哭著前來求助的秦貴人,“你哥哥頭腦靈活,若不走軍功路線,放出去為官,將來必成大器。”建初後,秦彭果然外放當太守,善於見風使舵,治下頻頻報祥瑞,又勤於政事,以理服人,果然上得聖心,下得黎民敬重,做出了一番成績。

永平十五年冬,漢明帝劉莊派遣竇固、耿秉屯兵涼州,十六年春,兵分四路,追擊北匈奴。

這是一次偉大的出征,自此之後,東漢一雪光武朝對西北用兵軟弱的恥辱,重現漢武遺風。經明帝、章帝、和帝三朝,徹底肅清了匈奴這一遊牧民族對中土的影響。匈奴被竇家打得哭爹罵娘,開始出現分化,一部分融入鮮卑人,待五胡亂華之時重新粉墨登場,一部分西遷,轉戰歐洲,流浪了數百年之後,開始和哥特人搶奪地盤。

永平十六年,四路大軍班師回朝,獨竇固有功,加位特進。竇家重新開始振興。

“馬家還有什麼能用的人沒有?”劉莊素知竇固有才,在打算啟用他的時候,欣喜之餘,又有些愧疚,自覺對不住馬瑪麗,故而問道。

“有。就是我堂兄馬嚴,長得很像老頭子。”馬瑪麗惆悵著說道,“可惜馬廖他們不懂事,把他趕到北地去了,距此地一千三百里。我幾次捎信讓他回來,他可能是生氣了,一直不肯。說一則避嫌,二則洛陽城總有人嘲笑馬家靠賣女兒得富貴,他受不了譏毀。”

“捎信有什麼用。”劉莊笑著說,“你是皇后,有特權不用白不用。你命令他回來,他若不聽,就是抗旨。”

“明德皇后既立,嚴乃閉門自守,猶復慮致譏嫌,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