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在河堤上拉起了三根半人高的鐵鏈,每五丈需要兩個官差維持秩序。

從起點到終點,除去建有茶樓酒肆的那一段和陡峭的山坡邊上,剩餘需要維持秩序的河岸有近兩里長,再加上縣令等官員身邊還需要大量人手護衛,如此佈置下來,縣衙的人手就緊張了。為此,陳縣令還從落霞鎮巡檢司抽調了一些弓兵過來。

按說劉大康完全可以選擇在這帳篷附近執勤,這樣就不用離家人太遠還能不時照應一下。

但是他有身手,在這魚龍混雜的時刻,為防意外,像他這樣的自然是要被調去保護縣令大人的。

見他們倆要走,江寒也趁機告了罪,跟著一起離開張羅買賣去了。

芸娘本來也想去幫忙,但她看了看河邊一層又一層的人,想到要在其中擠來擠去,那口就張不開了。

她雖然可以毫無障礙地在碼頭賣東西了,卻也是需要與人保持安全距離的,這種環境惡劣的售賣場所,她想她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去嘗試。

江寒不知道芸孃的這些糾結心事。

她跟著趙大叔與劉大康重回到牛車邊,將籮筐揹簍等搬下車,將牛車交託給趙捕快與劉大康駕走,就與宋耀祖分起任務來。

她選了揹簍、籃子和缽子,宋耀祖挑了籮筐,兩人約好賣完東西馬上回來匯合,就一東一西鑽進了人群……

“賣餈粑啦,又香又糯又好吃又便宜的黃豆餈粑,一文錢三塊啦!來一文錢吃著看比賽,比賽看起來更帶勁啊!”

江寒將十來塊餈粑放入豆粉缽子裡,一邊喊一邊抱在胸前輕輕晃著,缽子裡的餈粑滾來滾去,帶起一陣陣濃郁的豆粉香,成功引起了路過行人的注意。

她也不敢往人群過於密集的地方擠去,畢竟她揹著個大揹簍,即使她時刻警覺著,人太多的話,也防不住有人偷偷在她後面搞鬼。

一路往東,她專往那些帶著小孩的人家面前晃悠。

這種節慶日子,能帶著孩子出來湊熱鬧的,一般都是心疼孩子的,也是最有可能掏錢的客戶。

“小哥,你賣的什麼餈粑?過來給我們瞧瞧看!”

果不其然,她才走過三家,吆喝了五聲就有人感興趣了。

有一人買了,旁邊的其他孩子看著就會眼饞,她僅在這一個地方就賣了十來文錢的餈粑,就連籃子裡的一文兩個的炸果子也賣出了六個。

這樣好的行情,讓她渾身充滿了幹勁,吆喝聲就更高亢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她的生意一直很紅火,揹簍裡和籃子裡的東西消失的很快,懷裡的銅板也越來越沉。

只是從他們牛車停靠的位置往東走沒多遠就到了賽道終點,終點再往後人就稀少了。

她只得掉頭往回走,按她這生意當前的火爆程度,應該可以在巳時前賣完,剛好趕回趙家帳篷看比賽。

不過她想得有些簡單,隨著巳時的臨近,河邊擠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地她就被人群推擠得離岸越來越遠,僅能做最外圍那些人的生意。只是這些人大都光想著往裡擠,關注她生意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再加上沿路還碰到了好幾個與她一般賣小吃食的,因此,過了最初的火爆期後,她的銷售速度就慢慢降了下來。

她沿著南城門外的河岸線來回兜售,竟然一次也沒遇到宋耀祖,不知道他挑到哪裡去賣了,也不知道賣得怎麼樣,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比她好不到哪去。

如今她也顧不上他了,只盼著快點清空揹簍,趕回去看龍舟賽。

當她第二次靠近南城門時,籃子裡的炸果子倒是清空了,餈粑卻還剩下三分之一。

今天這龍舟賽看來是看不上了。

雖然今年看不了明年依然可以看,但這畢竟是她來到古代後的第一次民間大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