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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富貴時相交;一旦友人貧賤落魄;貶斥寒微;便就此棄之如敝屣;再不搭理?”
說到這裡;他猛然一拂袖;冷冷說道:“我杜十九為人交友;只求肝膽相照;仰無愧於天;俯不怍於地爾等若再要鬧事;悉聽尊便;然聽信一二小人挑唆;到我這裡來鬧事;不妨捫心自問可有功利之心抬頭三尺有神明;爾等明年就要征戰科場;若以為知貢舉因為你們今日這一鬧便要對你們另眼看待;那便大錯特錯了一隻腳即將踏上官場;就該明是非;知道義;回去好好讀春秋左氏傳;再回來和我辯白;何謂國蠹”
院子裡的韋氏原本緊繃著臉異常緊張;可是;當外頭杜士儀的話一句句傳來;她只覺得這些天來疲憊不堪的身心有一股暖流湧過;眼眶不知不覺溼潤了
丈夫宇文融興許在別人眼中有這樣那樣的罪過;但她身為人妻;親眼看到過他是如何拼命。無論是身上帶著眾多使職巡行天下的時候;還是在戶部主持財計的時候;抑或是在汴州主持救災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看見他累得雙眼密佈血絲;曾經無數次看見他累得趴倒案頭;曾經無數次聽到他嗓音嘶啞……宇文融雖然年富力強;可也不是鐵人;他做了無數實實在在的事
“阿爺……”宇文沫也不知不覺抽噎了起來。當她看見杜士儀反身回來;一個手勢讓人關上大門的時候;慌忙轉過身去拿著手帕拭淚。
而宇文濤和宇文漢兄弟倆和母親妹妹一樣;這些天來第一次聽人說一句公道話;迎上前去的同時都是千恩萬謝。
而杜士儀笑著在兄弟倆身上一拍;對於他們一口一個杜叔叔的稱呼;他已經完全習慣了。等來到韋氏跟前;他見從前那個扭扭捏捏對自己長輩相稱的宇文沫仍然背對著自己在抹眼淚;嘆了一口氣後就看著韋氏說道:“這些士子也許是為了求名;也許是因為有人挑唆;故而方才前來鬧事;我剛剛雖然疾言厲色;但也興許有人不肯罷休。總而言之;若是外頭再有惡語;嫂夫人和賢侄賢侄女就權當耳旁風吧我已經呈上了請早日迴歸雲州的奏疏;應該不日就會有回覆的。”
“可是”宇文沫這會兒終於頂著紅紅的眼睛轉過身來;使勁平復了一下激盪的心情;小聲說道;“杜叔叔;今天的事會不會誤了你回雲州?”
“不會。”杜士儀見面前的少女怯生生的;不禁微微一笑;“而且我自有主張;你們不用擔心”
儘管包括崔明允在內計程車子們在杜士儀的氣勢面前啞口無言;直到杜家大門緊閉之後方才回過神來;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被那一番當頭棒喝給打醒了。崔明允在沉默良久後躬身長揖謝罪轉身離開;追隨他離去的也不少;可還是有人堵在杜家門前不願意離去;甚至還高聲數落著宇文融的罪狀;渾然忘了之前面對杜士儀;根本不敢放出隻言片語。然而;杜家門前始終再未有人出來;任憑這些人一直逗留到傍晚。
入夜時分;興寧坊開府儀同三司王毛仲的宅邸前;王守貞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下馬;隨即興沖沖地提著馬鞭一路入內;直奔母親郭氏的寢堂。可當眉飛色舞的他一把揭開厚厚的簾子入內時;卻只見主位上不止坐著母親郭氏;赫然還有他最怕的父親王毛仲那一刻;他所有的高興全都消散得於於淨淨;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名狀的惶恐。
“阿爺。”
“哪去了?”
“和幾個朋友聚會小酌了幾杯。”王守貞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語句;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來的回答便是一個迎面而來的瓷盅。他本能地躲開了那一擊;旋即醒悟到了父親的脾氣;雙膝一軟慌忙跪了下來;“阿爺;兒子知道錯了;不該這時候出去……”
“誰問你喝酒”王毛仲見郭氏苦著臉把僕婢都趕了下去;這才指著長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以為你聰明是不是?煽風點火支使那些士子去鬧事;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