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矜持地嗯了一聲,閉嘴板臉,由醫工推走了。兩個書生目送他進了山莊,一個應是第一次來的書生問:“這位艾先生,到底有何來歷呢?”

之前那書生道:“不知道,既是禁衛署監護之人,一手文筆也頗為出眾,看國中政事又無比犀利,肯定從政日久,應該是在此靜養的高官。別問了,能得禁衛署允許接他的稿子就是燒了高香,不是以後由你找他接稿,禁衛署還不會放你進來呢。”

接著他笑道:“就知他是國無寧日艾尹真好了。”

新來書生問:“這名號是怎麼來的?”

老書生搖頭嘆道:“你啊,真是孤陋寡聞,此人行文,開篇從來都是‘國家危矣’,所以大家就這麼叫了。”

新來書生感慨無比,敬佩地道:“真是一位鞠躬盡瘁,養病也不忘國事的老先生啊……”(未完待續)RQ!!!

第八百三十四章 獅虎黨爭:誰是籌碼誰坐莊

() 十月初寒,湖廣只需夾衣就足以保暖,但在一座村莊外的阡陌中,數百人對峙,氣氛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湖北襄陽府谷城~縣典史崔至勇心口更是一片冰涼。

“你們這是暴力抗法!是反亂!知縣大人可不想你們走到這一步,放下槍,把人交出來,法正通判那裡我可以幫你們說清,爭取寬大處理!”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舉著喇叭高喊,可跟之前半個時辰的努力一樣,毫無回應,一百多農人端著鋤頭鐵鏟,甚至還有幾桿鳥槍,決絕地跟兩百多荷槍實彈,刺刀雪亮的警差對峙。

身邊像是縣衙典吏的佐官焦急地道:“再等下去王段事就要出事了,王段事有個三長第八百三十四章 獅虎黨爭:誰是籌碼誰坐莊兩短,楊憲臺都保不了我們谷城縣!”

崔至勇咬牙罵道:“可這裡的村人出了事,怕楊憲臺自己都保不住!”

聽崔至勇和典吏的稱呼,就知道他們是昔日舊清官員出身,還習慣把巡撫稱為憲臺,但看他們的行事,卻比舊清官府對民人的態度有更多顧忌。

典吏跺腳道:“再不動手,你我更是自身難保!”

崔至勇神色扭結,低叫道:“神仙打仗,凡人遭殃,這差事真他媽不是人乾的!”

這是谷城縣河西鄉,武西直道襄陽段正從這裡過,規劃中有三個村子要整村搬遷,襄陽段已透過鄉院跟地主們作了工作,談了補償,簽了合約,甚至田契都過了戶。可基建公司開工時,這個村子的農人卻跳出來說,他們都是佃戶,雖然只有田皮,但永佃權卻留著,鄉院的地主老爺們無權單獨處置土地。全村驅趕來這裡幹活的路工,雙方爆發了流血衝突。

武西直道事署派出了襄陽段的段事去了村裡,希望談判解決,可不知道是話不投機。還是護衛段事的鏢師跟村人第八百三十四章 獅虎黨爭:誰是籌碼誰坐莊有舊怨,衝突再次上演,鏢師連帶段事全被扣在了村裡,村人聲稱,不廢掉之前的合約就不放人。

在崔至勇看來,這已是反亂之罪,但英華輿論發達。民情傳得很快,早前的流血衝突還成了顧正鳴和楊燁互參的素材,崔至勇不得不盡可能地採取懷柔手段。

但正如典吏所言,如果任由村人整治段事和鏢師,弄出了人命,谷城知縣、襄陽知府,乃至湖北巡撫楊燁怕都沒好果子吃了。而身為典史的崔至勇,乃至縣府官員都逃不過瀆職之罪。巡撫楊燁更有可能被載上一頂暗中教唆農人搗亂的帽子,怎麼也脫不掉。

可要動手的話,不僅是場大事件。還在幫武西直道事立威,以顧正鳴為首的那幫工部官僚手持朝堂憲令,直接跟下面的鄉主薄和鄉院打交道,就給縣府施捨點殘羹冷飯,擦屁股的髒活卻全丟給縣府。上至巡撫楊燁,下到谷城知縣,無不深惡痛絕。

崔至勇正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