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再也不想念。我不能陪在她身邊,讓她咬切切齒忘了我是最好的結局。”

“可這樣你不苦嗎,顧深,我不知道你原來是個聖人,竟然做這種所有痛苦自己背的事。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不瞭解女人,你的想法絕對是錯誤的。”顧深知裡的苦澀,顧寧怎麼聽不出來,她心疼弟弟,也覺得梁碧落足可以憐惜。

“錯了嗎?”

“算了,別想這些了,訂好了機票沒有,沒有就趕緊去訂,別再拖拉下去。有什麼要做的都趕緊的去做了,別讓自己留有太多的遺憾,有些事雖然註定了,但你沒必要做得這麼不留餘地。”顧寧又說了幾句,就結束了這通電話。

而顧深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話很久,在他意識到應該把電話放下的時候,螢幕上是梁碧落的名字和號碼。視線久久地駐留在顯示屏上,顧深忽然站了起來,發了瘋一樣地想去找梁碧落,但是僅剩的那一點冷靜讓他沒有邁出一步。

顧深開始恨自己的這絲理智,甚至開始埋怨自己的那位堂兄,要不是他有鑑在先,他今天又何必徬徨。更多的是恨自己像顧寧所說的那樣,骨子裡就即狂又傲,如果離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他就什麼也不是,哪還有狂傲的資格。

他丟不開過往的一切,以及家庭出身能給他帶來的一切,他是那個憑著一雙手,把大軍區頭頭腦腦們的公子全收歸旗下當小弟“顧哥”;他是那個被某公子搶了女伴,就要找上門去用拳頭“理論”的“顧癲子”;他是那個出國留學時,把說“支那人”的某國留學生打得退學的“Shen。Gu”。

驕傲了狂了小半輩子的人,像吸了鴉片一樣,骨血裡就離不開那些了。

但是隻撐到了午飯時,骨血裡狂傲著的顧深還是忍不住開著車去了郊外,梁家的大門緊緊閉著,這時候梁家的人都還沒有回來,只除了先回來的梁碧落。顧深知道她在裡面,可是他提不起勇氣去按門鈴,也有些無地自容。

“碧落,碧落……”

最終顧深還是決定去按門鈴,他要見她,瘋了一樣地想見她,就算看見她哭,看見她難過,然後心軟並且失去冷靜也再所不惜。他要見她,一扇門擋不住他,所有的坎,以及他的狂傲都攔不了他。

只是當梁碧落開門的時候,顧深才發現所有的狂傲在這一刻都顯得卑微,卑微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步。她的眼神像是從天邊來的,就這麼看著他並不說話,他叫了聲“碧落”後,話就堵在了喉嚨裡,硬得有些發疼。

到最後還是梁碧落先開口,她好不容易才把眼淚咽回去,也好不容易拿冰塊消了眼睛的紅腫,更好不容易想起自己給自己打了那麼多預防針。正當她做好一切心理準備,接受並消化了這個事實的時候,顧深卻找上了門:“何必呢?”

顧深明白她是在說何必要上門來,何必要再見面:“碧落……”

原來巧言善辯的人到了這樣的時候也會辭窮,原來看到梁碧落,他滿腔的腹稿都可以化成灰燼。然後他開始明白顧寧的話,然而錯之所以被稱為錯,是因為大部分無法挽回。

“你走吧!”梁碧落的心理防線也崩潰得差不多了,如果顧深再待上去,她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來、做出什麼來。

而顧深聽著梁碧落的話,只是看著她,靜靜地看了許久,才說出一句:“我走了。”

這話其實是想告訴梁碧落,他要回北京了,也許以後就此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