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地重複鬱宛西的名字,又向他簡單扼要地說明鬱宛西現在危急的情況,告訴他醫院地址,可自始至終那個人都沒說過話,直到她結束通話電話也沒聽到那人的說話聲。

“醫生,鬱宛西怎麼樣了,她怎麼還不出來?”老闆娘焦急地問道。

“失血過多,血庫的血已經不夠用了。”

“那抽我的,”老闆娘扶起袖口,說道:“我的血旺著呢?”

一直坐著的尹韻升騰地站起,“我的也可以。”

醫生看著尹韻升吃力地站起,趕緊去扶,忙阻止道:“你不行,剛醫生已經安排你住院,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抽血。”

又轉身對老闆娘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們要檢測你的血型是不是適合。”

半晌後,醫生告知老闆娘的血型不適合病人時,匆匆趕到的邵士森抓住醫生,因乾澀的喉嚨過於冒火,一字一句艱難的問道:“鬱宛西,她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中。”醫生看了看風塵僕僕的邵士森和隨後踉蹌跟來的杜秀雲,問道:“你們是她家人吧,正好,跟我去測下血型,我們醫院血庫缺血。”

………【第155章沉睡】………

當紅色流動的血液從他的靜脈緩緩流入她的經脈,那一種生命相融於一體的感動湧入酸澀的心田,盈眶的淚水從他的眼睛裡奪出,流下,用血布緊緊相纏的身體在重症監護室靜靜地躺著,沒有一點聲音,邵士森的手臂擋在冰冷的玻璃上,涼透人心,只有那流下的淚是滾燙灼人的。

邵士森跟著醫生手術醫生來到辦公室,聽著醫生職業而疲憊的敘述著:“病人現在暫時脫離危險,可是因為傷處實在太多,而且還撞到了腦部,能不能醒過來還是要看病人的意志力。”

他的心緊緊地攥成一團,如過山車般忽上忽下,最後連哭泣怒吼都忘記了,站在身後的杜秀雲只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襟,彷彿在阻止欲跳而出的心臟,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說道:“什麼叫能不能醒過來看病人的生存意志?”她的心裡七上八下,卻阻止自己去想那個最後的結果。

醫生看了看驚懼至極的邵士森和杜秀雲,嘆了口氣,如實相告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如果她醒不過來,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天地旋轉,顛覆,崩裂都不過是頃刻之間,他一直鼓勵自己的堅強與鎮定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謊言,沒有人可以再面對失去面前坦然若定,宛西,鬱宛西,她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怨別折磨他一輩子嗎?

秋風掃蕩起一地的落葉,這個風沙之城何時吹起的塵土,那樣明目張膽地入了眼睛,生生的生出更多肆無忌憚的眼淚,第一次他蹲在陌生的醫院角落裡,在痛噬心底,任淚在疼痛中氾濫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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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秋慢慢落盡,蕭條的初冬帶著並不陌生的寒洌姍姍來遲,窗外光禿禿的樹枝上隱隱地覆上一層輕霜,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裡,她依然靜靜地躺著,原本應該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可是當他握住她的手,卻如雪冰冷。於是他反覆地揉搓著,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她還是那麼安靜地睡著,而冰凍的睡美人。那麼恬和,安靜,讓人不忍去驚攏。可是鬱宛西,宛西,你真的睡太久了,難道真的要這樣折磨我一輩子嗎?求你,不管用什麼方式,不管你要怎麼樣,只要你醒來,我都答應你,我都接受,可是就是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

她的手心沾滿了他的淚,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心痛。她只是靜靜地睡著,任憑窗外的秋去冬來,只是安靜又無聲地存在著。

杜秀雲打著熱水端進來,看了看而邵士森眼角的溼淚,瞭然之餘不免嘆氣。緣起緣滅,愛恨交加,她始終讀有懂邵士森在自己兩個女兒之間的感情。可是分明地看到他對宛西的付出與情深。那麼他愛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