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對男人還有這種不可饒恕的慾望?

這是罪不可赦的!

“你幫我寫回帖,就說我他日有空再登門拜訪去。”

“我的字醜。”

她果然識字,還能寫回帖。

普通人家的女兒不僅沒有識字的機會,就算千金小姐能識字,讀的也是女誡、婦德之類的書籍,要修封對仗工整的文書都有問題,逞論需要文采的書帖了。

“字醜不要緊,慢慢練就行了。”他撩起青布袍,“走吧,他們一定等得肚子餓死了。”

“哦,好。”

他沒有直接走出去,腳還跨在門檻上,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對她說:“你其實不用這樣,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作出逾矩的動作來的。”

先安她的心吧。

咦?

說完,千鬱樹不看她的反應就離開了。

戚淺秋手扳著桌沿,沒有鬆口氣的感覺,拂上心頭的,是難以言喻的失落……

餐桌上,戚淺秋看見了蕾兒,這才心虛的發現自己在這裡的大半時光,牽掛的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她的心似乎從嚴寒隆冬裡甦醒過來,緩緩有了生機。

蕾兒梳洗得乾淨漂亮,兩條辮子油亮光滑,蝴蝶珠花有致的棲在她的辮子上,色彩斑斕,蝴蝶狀的肚兜、蝶繡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翩翩的小峽蝶。她看見了娘就粘住,不肯從她身上下來了。

“娘娘……”

她像小狗似的嗅著孃親身上的味道,磨來蹭去,沒完沒了。

“蕾兒,過來!”

千鬱樹不喜歡蕾兒這樣,她孃的身體還沒好透,看她吃力的捧著胖娃,他心裡就不舒坦。

“好。”她乖順的沒鬧半點彆扭,就從戚淺秋身上爬下來。

“你怎麼這樣對孩子說話?”她有些吃驚於蕾兒對他的聽話。

“她不是乖乖過來了?”

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再好不過了。

蕾兒咚咚的跑到千鬱樹身上,對她來說,從娘身上換到“爹”身上,差別在於從小搖椅換到另一張更大的搖椅。

呵,當然是大搖椅舒服咩。

對薩兒來說,他倒寧願坐在香香的大娘身邊,沒有那個胖奶娃來同他搶,是再好不過了。

他吃他的,偶爾還會貼心的幫戚淺秋佈菜。

好快樂的一餐飯。

新來的廚子為了討好主人的肚腸,大展身手的辦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煎烤、煮、炸,吉祥的桌巾上有適合小孩、大人口味的菜餚,一式十二樣的菜色,美不勝收。

“大爺,附近村落的大小地主都在門外想見你。”矮小的胡相併不是很願意進來打擾這一家人用膳。

別說郎才女貌登對得很,壁玉般的兩個孩子乖巧又懂事,這樣的天倫樂,他真有榮幸同在一個屋簷下。

“這些人不知道現在是用膳時間嗎?”被人打擾了,千鬱樹的不悅表現得很明顯。

可想而知這些人是故意挑用膳時間來的。

“我避一下好了。”

戚淺秋知道這附近的人對她沒有半點好感。

“不,你留下。”

“我不……”她留下只會自取其辱。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一點都不會。

囚為他眼中太過強烈的確定,戚淺秋雖然不安,還是依言留下。

千鬱樹立刻叫人撤下飯桌。

紅木材方圓百里內大大小小的村鎮幾乎都是農地,農民也多是佃農,土地的所有者都是官府或是貴族,只有零星的土地是祖產或是小康家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