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呆呆地坐在輪椅裡,越瑄面色雪白,他沉默了良久良久,啞聲說:“哥,對不起……即使她做的再不對……畢竟她是我的母親……”

吸一口氣,越瑄仰面看向越璨:

“除了這個,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

窗外的細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隔壁是葉嬰的病房,謝浦和謝灃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倚牆站著。心電監視器有規律地跳動,昏迷中的葉嬰,閉著雙眼,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背過身去,越璨僵立半晌,沉聲說:

“那就放她走!”。

當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重型卡車撞上黑色賓利,當他顫抖著開啟車門,看到她滿身是血地昏厥在車內,那如同世界毀滅般的絕望感,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再經歷一次。

“放葉嬰離開謝家,遠離這裡。”

一字一句地說,越璨握緊手指,望著窗外連綿的陰雨。

“她不會離開的。”

幾聲壓抑的低咳,越瑄緩緩地說:

“從巴黎那次找到我開始,她應該就已經拿定了主意。沒有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不會離開。”

越璨眼神冰冷,說:

“那就讓她什麼也得不到,什麼都做不成,把她從謝家趕走!”

“哥,你還愛她嗎?”

望著越璨沉怒的背影,越瑄的聲音輕若窗外無聲的雨絲。聽到這一句,越璨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越瑄才聽到他毫無情緒地回答說——

“不愛。”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意她在哪裡呢?”掩唇低咳,越瑄疲倦地說,“她想要留在謝家,就讓她留下吧。”

“然後,讓她去送死嗎?”

越璨冷然回頭,嘲弄地說:

“雖然六年過去,我對她再也沒有任何感情,可是,當年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六年前,我眼睜睜地送她去死,今天,又看著她差點死掉,你覺得我應該是如何的鐵石心腸,能看著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去再死一次?”

“她不會再有危險。”

雙腿疼痛疲倦得如同麻木了一般,越瑄吃力地呼吸一口混著雨水溼潤的新鮮空氣,回答說:

“以後,我會照顧好她的周全。”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璨逼視著他:

“你說什麼?!”

“哥,你真的……”越瑄默默地望著他,又問了一遍,“……不再愛她了嗎?”

越璨面無表情地說:

“對。”

“那麼,就由我來照顧她吧,”壓抑地咳嗽著,越瑄望向窗外細密透明的雨絲,“我喜歡她。”

陰雲沉沉壓在天空。

雨霧中,萬物模糊了輪廓

“阿嬰……”

看著像孩子樣逗趣可愛的她,越瑄的唇角有溫柔的暖意,然而慢慢的,凝視著她,他的目光又變得晦澀難懂了起來。

夜風帶著一絲涼意,他的聲音很低。

“嗯?”

她收起了臉上玩笑的表情,同樣鄭重地回望著他。

“你希望,”有些澀重,又是清晰的,越瑄眼底複雜地凝視她,緩緩說,“我同明美結婚嗎?”

“你再說一遍。”

葉嬰眨了眨眼睛。

“……你希望,”越瑄暗啞地說,“我同明美……”

“你居然真的敢重說一次!”葉嬰咬牙切齒地撲上去,狠狠用雙手捧住他的面頰,用力揉搓著,“你是我的!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是我的!從森明美放棄你的那一天,你就已經是我的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