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默地看著李月荷進了殿,便尾隨了進去。

李月荷進了寢室,見一切和自己最初穿越而來的差不多。^^君??子??堂?首?發^^只是這陣子沒有宿在此處,卻顯得蕭條無比。不由坐在床沿上默默的把往事想了一遍。又起身摸了摸自己曾用過的各式物事,拿起一把檀木梳梳了梳髮尾,又臨鏡照了照自己地容顏,心道:此等容貌。不想命不久矣!直到一陣騷動聲傳來,她才猛的站起來喃喃道:“一晌貪歡,夢裡不知身是客。我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如今也該回去了。”

出了明月殿的殿門,卻見太后令宮女尋李月荷來了,李月荷緩緩出了明月殿。並不往靜心殿而去。而是走向太和殿的地方。一邊走一邊問:“朝議還未結束吧?”近旁的內侍答道:“這個時候,卻還是未結束的!”

宮女見李月荷走地不是靜心殿的方向。不由顫抖著問:“娘娘,如今各處喊打喊殺的,我們不如回靜心殿去吧?”

李月荷淡淡說:“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靜心殿吧!況且,這個時候,只怕也躲不住了,任是太后多權威,只怕也是護不住我了,還是我自己獻身好了。”

說著話,卻是快步來到了太和殿門外,跟隨的宮女等人停了下來,李月荷也不在意,自顧自走進殿中。侍衛和內侍見她來了,卻也不阻止,任由她進了殿。

朝議爭論得正激烈,李月荷並沒有馬上闖入殿內,只是進了旁邊小息的小側間,站在簾內聽著殿內各種各樣的爭論。

有大臣說:“北順跟我方的使者剛剛談妥,嚴將軍已與北順軍尾隨追擊清軍了,只是此回如此兇險,眾將士只是埋怨說若不是李娘娘接見了大清地使者引起禍端,我南明不會匆忙應承北順這麼多的歲貢,很明顯,是李娘娘從中作梗,只為北順獲得更多利益而使人暗殺了大清使者,激怒大清,引清兵入關,使得我等不得不匆忙答應北順的所有條件。“

又有大臣附和說:“正是,這回雖是與北順再結盟約,但李娘娘若不除,終是一個禍害。”

唐子儀疾聲說:“你們不用再說了,此事應是李復起的陰謀,不關李月荷之事。”

王侍郎沉聲說:“皇上,李娘娘本是李復起的族妹,若說此事與她毫無關係,卻是沒人相信地。今我南明要歲貢給北順,雖說沒有直接稱臣,卻也羞恥之極,舉國上下,誰不是視李娘娘為賣國之人。若不除,只怕難以服眾,只怕民心不服!”

唐子儀厲聲道:“住口!”

聽到這裡,李月荷款款進了殿,帶了一個悽迷的微笑,當著眾大臣的面緩緩說:“爾等不過想取我一命而已,何須費盡心機!”說完玉腕一翻,張開手掌,掌心裡有一粒黑色的藥丸,眾人還不知她是何意時,卻見她把藥丸拈在手指間,往口裡一放,慢慢嚥下方說:“這是三步斷魂丸,你們如願以償了。”說完跨了兩步,跨出第三步時才慢慢的倒了下去。

眾臣一時驚得目瞪口呆,唐子儀只覺心膽俱碎,跌跌撞撞奔了過去,扶起李月荷,一邊淒厲大叫:“快請太醫!”一邊語不成調的說:“愛妃,你怎麼這麼傻?”

李月荷地嘴唇慢慢轉為深紫色,嘴角溢位黑色地血,唐子儀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託著她的臉,黑色地血滲到他的指縫裡,緩緩蔓延了開去。

只聽李月荷斷斷續續說:“皇上,我這一生已別無所求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是小榮佳而已。若皇上念著以往的恩情,還望皇上將我海葬,以慰我平生沒見到海的心願。”說完瞪大了眼,卻再也看不清眼前之人,分辯不了眼前之物,只覺似有無窮無盡的黑暗正在湧來。在這黑暗的底色上,似是有燦爛的煙花在盛開,或那就是天堂的景色罷!隨著知覺一點一點的失去,李月荷模糊的想:原來死亡是這樣安寧的!

失去最後意識時,她一顆疲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