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之前,你不應該很忙嗎?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地方官員,你現在不是更應該連夜趕回縣裡去嗎?”

“你這是記仇?”沈淮笑問道。

“我記什麼仇?”成怡問道。

“下午說好陪你回徐城,臨時給叫去市裡開會,沒走成、讓你單獨回徐城;沒想到又遇到這事跑徐城來,你肯定是為這事記仇了,”沈淮說道,“今天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你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成怡聽著沈淮胡攪蠻纏,不屑一顧的嘲笑他。

“你要真這麼不屑一顧,床這麼寬,等會兒讓我睡床上,我還能怎麼樣你?”沈淮說道,“地板真是太硬了。要不你睡地板,我睡床?”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成怡盯著沈淮的臉問。

沈淮手撐著地,身子一邊往床上爬,一邊說道:“地板真是又硬又冷……”

成怡剛要抬腳踹沈淮下去,擺床頭櫃的手機震動了兩聲,閃爍的小燈顯示有簡訊進來,成怡身子夠過來拿手機,徐嫻發來一條簡短的資訊:“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成怡剛要拿手機給沈淮,轉身見沈淮已經爬上床來,瞪了他一眼,說道:“把你的臭被子也拿上來。”

沈淮將被子從地板拉上來,與成怡並頭躺好,再去看徐嫻發來的資訊,說道:“這事今天就這樣了;睡覺吧……”

雖然說兩人是睡兩個被窩,但並頭而睡,關係無疑又是叫這個無賴拉了一步,成怡見沈淮都已經脫掉羊毛衫鑽被窩裡,也拿這個無賴沒轍,她也背過身去躺下,問道:“你說這案子會處理到什麼程度?”

成怡這些年都在國外留學,但很多事情也是耳濡目染,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想象中那麼黑暗,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清白,而夾於黑與白之間的灰sè規則也是莫名的複雜。

沈淮看著成怡散開來堆在枕邊的秀髮,拿到一縷湊到鼻端輕嗅,笑著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覺得徐沛會有心想當一隻純白無瑕的白烏鴉嗎?”

背對著說話,總覺得彆扭,成怡轉過身來,與沈淮面對面而臥,聽他說下去。

“徐沛也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只要鍾立岷書記還要搞平衡,他就不會借這事對趙秋華逼得太狠。再說,近幾年來,也不單胡林藉著資華實業玩這一手,將來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從這上面找出路。計經系內部也不乏有人動這樣的心思,我們宋家也不是心思都純潔。所以,這事捅不到上面去。改革開放這些年,妥協跟平衡是大家首先學明白的一件事,也就我這個二百五,不成熟,才會揪住別人的小辮子亂打。”

“你個二百五。”成怡笑了起來,近在咫尺的看著沈淮罵自己,又問,“要是李谷不願意給你當槍使,你怎麼辦?”

“我又沒有拿他當槍使,他憑什麼不露面?他現在連副省長都不是,省屬國企工委的門面,沒有田書記幫他撐腰,他以後想收拾那一家家自立山頭的省企,有那麼容易?”沈淮笑著問道,又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成怡的臉頰,說道,“睡吧,不然明天又要睡懶覺了……”

成怡張了張嘴,作勢要咬沈淮的手,讓他將手從她的臉頰上移開……

捲款外逃,越是乾脆利落越好。

錢匯出去,人也要緊跟著出去,要想一次xing就把妻兒老少都帶出去,顯然不現實。

不要說這些年來跟黃臉婆沒有什麼感情,就算有感情,他也保不住黃臉婆能在這麼大的事情面前,能在旅遊簽證辦下來之前一直都保持有泰山崩於前不改臉的鎮定功夫。

周辰西打定主意不跟家裡黃臉婆商量什麼,即使捨不得剛讀初中的兒子,也要等他出去後再作打量。

也是怕這段時間會節外開枝,周辰西打心裡有捲款外逃的心思,一改常態,每天都不出去應酬,早早就回家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