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看甚!”

文素素淡淡地道:“我看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酸儒氣得一下站起身,衝著文素素揮舞手臂,威脅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文素素道:“你自己都不清楚你是什麼人,我又如何能得知。先前我恐你嘴裡噴出的臭氣汙了餛飩,沒有理會你,你卻愈發來勁了。”

不待酸儒說話,文素素氣勢陡地一沉,冷冰冰道:“你自詡為讀書人,那你說說看,哪條大齊律,不允許婦人娘子出門?又有哪條大齊律,規定前往鋪子的婦人娘子,都是娼妓?”

貴人家的夫人娘子們,經常結伴去鋪子裡買胭脂水粉,布匹頭面,吃茶飲酒。

只貴人們都去雅間,出門車馬僕從擁簇,尋常百姓恐衝撞了貴人,會主動迴避。

酸儒斷不敢對貴人說道四,他被問得語滯,臉色紫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文素素不清楚大齊律是否有這條律法,但一般來說,女人不能拋頭露面,只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掌權的男人們講究斯文臉面,不會堂而皇之將其寫進律法。

“你稱自己是讀書人,聖人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可見你全都讀到了狗肚子裡。我要是你,連最淺顯的道理都沒學明白,早就一頭去碰死了。不過,像你這種蠢貨,一向自以為是,哪能看清自己的恬不知恥!”

酸儒被罵得眼前陣陣發黑,手腳直髮抖,嘴皮顫動著,“你,你”

文素素沒再搭理他,走到先前出言不遜的閒漢案桌邊,下巴點了點,不鹹不淡地問道:“你家中可有父母妻兒?”

閒漢見文素素痛罵酸儒,此刻還沒回過神來,不明所以吶吶答道:“有。”

文素素哦了聲,“你有父母妻兒,你阿孃同妻子,可要出門幹活?”

閒漢腦子勉強轉了下,惱怒地道:“與你有甚關係?”

文素素道:“我瞧你實在太蠢太沒用,好心告訴你一個事實。你阿孃與妻子,都要出門幹活,養著你這個廢物。你要是有本事,賺到養家餬口的錢,讓女人都呆在家中不出門,也能吃飽穿暖。你沒這個本事,為何敢對出門在外的女人口出穢言呢?”

“哦,因為你自詡為男人,再沒出息,也要高人一等。”

文素素目光冰涼,像是看廢物一樣,從閒漢身上掠過,“把你這種廢物拿去漚肥,都嫌髒了地!”

閒漢的臉黑了,咬牙切齒罵道:“你個賤”

“砰!”文素素突然抄起空碗,砸向閒漢的面門。

閒漢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花,腦子嗡嗡響,鼻中溫熱流出。

“嗷!”閒漢痛得大聲慘叫,氣急敗壞踢掉凳子,撲上前,舉起拳頭對著文素素就打。

文素素早已做好準備,側身避開,閒漢撲了個空,她抓起竹筷,盯準閒漢的後腰,用力紮下。

閒漢只感到腰上巨痛,慘叫得聲音都變了形。他跌跌撞撞往前撲去,撞上旁邊案桌,無力趴在上面動彈不得,捂著腰呻吟著喊痛。

文素素將筷子扔回案桌,拍拍手,平靜地道:“你在自己家裡逞逞威風也就罷了,真當女人都可以任你欺負?”

鋪子裡鴉雀無聲,文素素眼神掃過去,先前叫得起勁,其他的幾個閒漢混混,對上她的目光,被她的狠戾嚇得忙別開了頭。

瘦猴子提著桑皮紙包好的餛飩,嘴都快裂到了腦後跟。

這些混賬敢惹老大,真是瞎了狗眼!

濺到她衣衫上的血,可都還沒幹呢!

文素素拿了一文錢出來,扔到夥計的懷裡:“陪你的碗。”

夥計戰戰兢兢接著,朝東家看了去。

東家與楊掌櫃面面相覷,看到了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