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流浪著不肯回家,說是哪天心裡不難過了再回來。”肖萬山頗不是滋味,對孫女愧意頗深,強硬了一輩子卻面對小輩的傷心無能為力,這讓他很不好過。

秦重點頭,神色也沉重。

正是因為韓、肖兩名小輩的牽扯不清和憾事,讓他處理起自家孫女的婚事時,額外的寬厚謹慎。

有些事,壓得這位年歲已高的老人也不禁連連皺起睿智的眉,陷入苦思。

秦重突然又轉頭左右看了幾下,問肖萬山:“你家肖亞沒將準媳婦和你那寶貝曾孫帶到家裡同住?”之前好像聽說他們搬回來了,怎麼肖宅還是隻有肖老頭子和小警衛在,並不顯得特別熱鬧。

肖萬山隨手下了一子,略有氣悶:“孃家人出了事,住院了,幾個小的成天蹲在醫院那邊,得晚上才回來。”

哈哈一笑,秦重看到肖萬山的模樣猜到了他的心思:“老肖啊,你不會因為你那老骨頭壯得還能扛好幾袋米,羨慕起人家病人來了吧?”

人老了有時就像孩子,連思想也會孩子氣起來,肖萬山的確心裡有些羨慕生病的人成天有人圍著關心,被秦重說中了心事老臉微窘卻死活嘴硬:“竊,我能吃能走能睡,羨慕那病了的小輩幹嘛,沒病是福氣!老秦你別把我想得像你一樣小家子氣。”

秦重呵呵一笑,也不再說話,專心下棋。

傍晚收起棋局回家吃過晚飯後,秦老爺子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也打了兩個電話。然後一直到深夜,秦家的家人也沒見他出過書房。

近十一點時,卻有不速之客上了門。

肖亞面容中有掩不住的疲憊,目光仍然清俊。秦家家人將他來訪到書房告訴了秦老爺子,隨即很快地將他迎入。

“秦爺爺,您有事找我?”肖亞剛從醫院回來,聽自家爺爺說今天秦老爺子去過他們家。說是下棋,但心思明顯不在棋上,還問過他最近的行蹤,他略一思索即想到秦重估計是有事想要問他,卻不太好開口,大概會是和秦悅羚有關。

“嗯,坐。”秦重點點頭,也不客氣,心裡頗是滿意。那老肖果然是粗中有細,他不便開口的難處也替他照顧到了。

肖亞坐下,秦重開口:“小亞,小羚的婚事,是你主動來告訴我其中緣故,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他語氣平緩,語意卻不詳,肖亞一時聽不出他是指責還是有別的含意。

秦悅羚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的確是肖亞主動來告訴秦老爺子,告訴他關於這事欠下了丁澈十年的人情債。現在丁澈上門來討婚事,卻是由秦老爺子自己去核證和思考是否應允。

所以嚴格來說,現在就算有什麼變數,要怪怎麼也怪不到肖亞頭上。

肖亞卻沒有將這番心思說出,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認了這個說法。

他和秦重的心思都有些回到了那一夜,也是一個深夜。那天肖亞剛見完由丁沛引薦的丁澈,就急急地趕到秦家找了秦重,將十年前發生的那件憾事簡單地說出,並且轉述了丁澈的要求。

兩天後由秦重親自見了丁澈,再一週後,他答應了這樁婚事。

由頭到尾肖亞只是一箇中間接引人,告訴秦重的故事很簡短,秦重和丁澈的會面他出於尊重和避嫌並沒有在場,秦重的決定他也沒有干涉過。

秦重是怎麼想的,丁澈到底是怎麼說的,肖亞並沒有過問,也從來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他是知情人。

包括秦悅羚本身。

“之前你告訴我小羚曾遭遇過的事時,因為太過突然和震驚,我並沒有去追問細處始末。有很多問題放到了心裡,見到了丁澈本人後也沒能解開。”肖亞聽到秦重的聲音裡多了些莫名的沉重,還帶著不容拒絕的懇請,向他要求:“到了現在,我希望你能再仔細、詳盡地告訴我一遍,那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