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就揪痛得難以自己。

在家裡狂罵那時那個死了的男孩不幹好事,糟塌自己的閨女,她當年真以為女兒入院,是因為初戀情人橫死傷了心,誰想到會有這樣的隱情。秦父看她一邊掉淚一邊咒罵著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一直沉默著的他,突然來了一句:“不管怎麼說,那孩子已經死了,我們的女兒總算活著,而他的父母卻永遠失去了兒子。”

楊舒一怔,心裡又是一堵,眼淚噗哧噗哧地掉著,只是到了嘴邊恨恨然的那句話,怎麼也罵不出來了。

她想,這就是過於理智的不好。老爺子這樣,所以讓小羚嫁了丁澈報恩;丈夫是這樣,所以在知道內情後不發一言地放任;女兒過於理智,所以在十年前明明受到了傷害,卻一直內疚受傷到現在;而自己,明明很想像母獅一樣狠狠地撕碎所有傷害女兒的人,卻在一想到十年前那個男孩的父母已經永遠失去了兒子,而丁澈雖然混賬,可是也為了女兒白白坐了八年牢獄後,想罵也找不到方向。

好像誰都有錯,也誰都可憐。

現在明明知道孩子躲著獨自受苦,楊舒卻無力地什麼都做不了。

一週後,秦悅羚誰也沒有通知,自己再去了醫院做檢查。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特別交待秦楚別告訴肖亞。因為肖亞正在籌辦婚事,婚禮得在南方蘋果的家鄉弄,整天南北兩地跑當空中飛人,喜得慌又累得慌。

她是過來人,知道一個婚禮有多熬人。

回想起當時待嫁的心情是何其平淡,而現在……

孕周已經七週多,還是沒有胎心,醫生很遺憾地告訴她,這個胎兒應該已經停止發育,應該儘快中止妊娠。

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秦悅羚腦子裡仍然有片刻出現沒有辦法思考的狀態。

醫生連喊了她幾次,她才輕輕地“啊”了一聲。

“丁太太,你已經懷孕53天,越晚做手術危險性越大,我覺得應該儘早挑一天進行手術。”醫生的臉上帶著點職業性的婉惜,聲音裡充滿平靜,見多了這樣的事情,思想上早已麻木。

只是眼前的秦悅羚精緻如水,才讓她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又緩了片刻,秦悅羚才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她不能發出聲音,因為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眼中閃動著淚光。

這點自制,她必須有。

她好想問為什麼,也好想問以後會不會影響,可是她都不能問。發生了的事無法更改,不能讓自己陷入一直走不出去的景況。除了同情,現在沒有人能給她任何實際性的幫助。

一遍一遍地在心裡和自己說,緊緊閉緊雙唇,抿得發白生疼。

一般人做終止妊娠也就是人流手術,在門診處也有小手術室可以做,觀察半天就可以離開。可是因為秦悅羚做檢查發現身體各項指數都不太好,血壓偏低還發著低燒,所以必須先入院檢查。

懷孕以來她的體溫一直偏高,醫生表示37。3正好處於低燒的點,不能掉以輕心。

又是誰也沒有通知下入了院,住在豪華但孤單的單人病房中,兩天做盡各種檢查,被推進了手術室。做手術前需要家屬簽字,她自己籤,還寫了保證書。只是在進手術室時想了想,還是給秦楚發了條簡訊告訴了他。

秦楚一直被心神不寧的秦冉纏著,一收到訊息哪裡還顧得上讓不讓他知道,直接兩人就往醫院裡趕。

趕來等在手術室外,秦悅羚已經進去好一會了,秦冉急得差點沒撞開手術室的門。幸好被他舉動驚到了的秦楚眼明手快地將他架住,倆人一起在手術室門外等著。

當秦悅羚麻醉未過,不醒人事臉色慘白著被送出手術室觀察,連秦楚也被嚇到了和秦冉一起擁上前去,架著醫生急忙詢問。

醫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