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西行共遷回四千五百餘羌人,城中羌七千三百人,漢兩千一百人,賨七百七十人,氐三百六十人,胡兩百一十人,共一萬七百餘人。”周煜統計完之後向楊崢彙報。

“設立民營,各族雜居,按照軍隊編制,五戶編為一伍,設正副伍長,十戶編為一什,設正副什長,正伍長什長皆由殘兵擔任,副職由各族服從者擔任。”

商鞅變法,什伍既是軍隊編制,也是戶籍編制。

一人犯法,其餘各家若不揭發,連坐之!

“各族混雜,短時間恐難以成事。”周煜猶豫道。

“你需要多少時間?”張特長處在軍,周煜心思細膩,是最好的人選。

“三個月。”

“一個月時間。”楊崢豎起一根指頭,“六百賨軍交給你,快刀斬亂麻。”

“屬下遵令!”有了楊崢的支援,周煜的底氣足了很多。

“今後你就是民營都統,管理城中民事,過些時日,某再為你求個曲長。”

都統是楊崢的官,曲長是朝廷的官。

這是楊崢細思苦想好幾天想出來的辦法。

前世看淝水之戰,苻堅興兵伐東晉,徵富家子弟年二十以下者三萬餘騎,置少年都統一人領之。

除了周煜的民營都統,還有張特的西河都統。

不過現在,這官職只限楊崢、張特、周煜知曉,不能宣揚出去,不然會引來非議。

周煜感激道:“將軍提拔之恩,煜永世不忘。”

楊崢又勉勵了一番。

人有了,但想完全轉化為實力,還需要走很長的路。

被遷回的羌人並沒有完全心服。

他們本就野性難馴,吃飽之後,有了力氣,掉頭就想跑。

不過楊崢早有防備,漢軍與賨軍不間斷的巡邏,一個都沒跑掉。

一百三十七名羌人被綁在枹罕正街的木樁上。

這一次楊崢沒有手軟,帶頭者被斬首,協從者重打三十鞭子。

十幾顆人頭滾落在街道上,羌人才開始變得敬畏。

“這是第一次,只殺首犯,即日起,犯吾法令者,領吾劍!一人犯錯,同伍如不揭發,皆連坐之!”楊崢厲聲大喝。

在隴西將近一年,羌人習性已然瞭然於胸。

羌人散漫慣了,內部又極為團結,尋常手段根本沒用。

不止是羌人,漢民也有的是刺頭。

只能以強力手段威懾之,樹立威信。

威信、威信,先威後信。

地上血淋淋的人頭,被鞭笞者一聲聲的慘叫,讓在場的羌人們眼神畏懼起來。

無論是自願還是被強迫,只要端了楊崢的碗,就要受楊崢的管。

特殊年代,只能施以特殊手段。

當然,這僅僅是第一步。

鑑於這時代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楊崢在城中各巷道上立起木柱,上刻:不從法令者,斬!

斬字還漆成紅色,殺氣十足。

為了加強效果,楊崢令巡邏計程車卒大聲誦讀。

自此之後,羌胡各部果然聽話多了。

周煜推行什伍制受到的阻力也小了很多。

絕大多數羌人一天能喝上兩頓粥就心滿意足了。

再說楊崢的法令一視同仁,不分漢羌賨氐胡,沒有任何歧視,也就習以為常了。

漸漸的,羌人只要服從法令,好處就太多了。

沒有刀兵,沒有飢寒。

能在房屋中一覺睡到天亮。

在羌地他們何曾有過這種日子?

巨大的生存危機,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對楊崢而言,什伍制只是一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