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字翼遠,樸進字翼展,杜河字翼長。”

三人還在頗巖谷,龔羽代為致謝,“多謝將軍!”

就在此時,遠方馬蹄聲轟鳴。

一條黑線在山巒之下顯露。

宛如潮水般洶湧。

人喊馬嘶,長矛、長刀在晨光下泛著白光。

“南安羌騎!”龔羽沉聲道。

“令掘子軍與奴隸暫避,蒙虓領驍騎軍接應。”

“唯!”蒙虓與十幾名親衛同時領命而去。

掘子軍與奴隸本來就處於壕溝中,騎兵難以攻擊到他們。

幾波稀落的箭雨下來,也就傷了七八個沒有低腰的倒黴鬼。

吱呀吱呀聲中,榆中城門開啟,蒙虓領驍騎如同一柄長劍刺出。

經歷過數次血戰的洗禮,驍騎營越發煞氣逼人。

十二轉軍功刺激之下,每名騎兵都如嗜血的野獸。

一出城,便有排山倒海之勢!

秦胡承秦人之猛銳,羌人聚金鐵之剽悍,胡人集廝殺之暴虐,漢人有昂揚之勇武,匯聚在一起,歷經血戰,淬鍊成這支騎兵的底蘊。

沒有喊殺聲,甚至戰馬都沒有嘶鳴聲,人馬在沉寂中奔向敵騎。

豈料,羌騎當即撥轉馬頭,掉頭就跑。

驍騎營追了幾里,殺了幾騎落單的倒黴鬼,蒙虓恐塢堡出兵夾擊,引兵回城。

“繼續挖!”楊崢下令道。

鄧艾越是有這種反應,楊崢越是興奮。

這就像調戲美女一樣,叫的越大聲,反應越激烈,男人越是興奮。

吭哧吭哧,東面又開始向前挖。

越是緩慢,越是能折磨敵人。

不過這一次,鄧艾沉住氣了,既不叫也不鬧。

七座塢堡寂靜無聲,只有七面鄧字大旗迎著東風招展。

“莫非敵人夜襲?”龔羽疑惑道。

修建七座塢堡,耗費的民力資源也不算少了。

當然,鄧艾背後是整個關中在支撐,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

“小心防備。”楊崢也覺得鄧艾夜襲的可能性大。

然而當夜明月高懸,沒有任何動靜,風平浪靜,只有野狼在荒野中呼嘯,甚是蒼涼。

第二日,羌騎們又來了,例行公事般的騎射一番,便退去了。

“斥候有什麼訊息?”楊崢警覺起來。

“被鄧艾七座塢堡封鎖,斥候過不去,回不來。”孟觀有些焦慮道。

對手是鄧艾,楊崢的心懸起來。

現在的西平不怕跟敵人硬橋硬馬的過招,整個金城郡都成了戰爭堡壘,而楊崢對府兵和自己的部下有絕對信心。

最怕的就是各種奇襲,各種爾虞我詐。

一輩子玩心眼的曹操,在赤壁也陰溝裡翻了船。

拜井噴式的英雄豪傑所賜,三國時代的戰爭,充滿各種不可能。

偏偏鄧艾擅長的就是這個。

“報,涼州刺史有使者至!”

“胡奮來作甚?”幾人更加疑惑起來。

“見。”

一瘦瘦高高的文士被帶來,見楊崢身邊一圈的彪形大漢,個個都是滿臉橫肉目露兇光,長的也是奇形怪狀,當場就有些腿軟,“胡、胡刺史令、令楊太守協防隴西。”

協防隴西,就是把自己調離金城,好讓鄧艾長驅直入?

“胡、胡刺史、史算個鳥!”長得最兇惡的劉珩跨前一步,怒喝道,還學著使者的口吻語氣。

使者的臉皮不停抽搐,雙腿顫抖。

這樣的人,楊崢也沒有為難的興趣,“不得無禮!請回稟胡刺史,崢領命。”

使者與周圍將佐同時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