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種異象,在大澤鄉揭竿而起。

“令狐愚的確是其中之關鍵,此人若去,則王凌孤掌難鳴。”賈充撫摸著兩撇鬍須道。

鍾會道:“此次未嘗不是一個機會,可借楚王之罪狀,召所有宗室入洛陽。”

司馬師輕輕點頭。

隨後,馬車先後駛入孫資、劉放、王觀、高柔等重臣府邸。

這些人全是四朝老臣,很多人年紀比司馬懿還大,每個人都代表一方士族。

當年明帝定託孤之臣,若是沒有孫資、劉放執帝手而寫之,司馬懿這三個字或許不會出現在詔令之上。

王凌最大的影響力其實在士族。

司馬家要動太原王氏,自然要得到其他士族的點頭。

得到默許之後,當夜十幾騎黑衣快馬出東陽門,奔兗州而去。

枹罕西南。

窮途末路的王金虎坐在巨石上唉聲嘆氣。

一向自負悍勇的他身披六七創,全因明光甲的防護,才沒有被命中要害。

令狐盛則站在另一塊大石上望著西面的積石山。

“我等密謀,鄧艾、陳泰豈會知曉?會不會是那楊崢告的密?”幷州一向出猛將,王金虎高高大大,孔武有力,頗有威嚴。

只是此刻略顯狼狽。

令狐盛拱手道:“楊興雲並非一介武夫,深有機變,奈何舅父不聽外甥先前之言。”

“落得如此境地,皆是因為你!”王金虎動起怒來,聲勢駭人,彷彿真如一頭猛虎。

令狐盛目瞪口呆。

當初起兵之時,他一再勸諫不可妄動。

郭淮不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楊崢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當徐徐籠絡。

王金虎卻認為楊崢乃夏侯霸部將,夏侯玄女婿,夾在雍涼,遲早會被司馬家收拾,就算明面幫著自己,也會暗中支援。

沒想到楊崢直接拒絕。

“我王金虎英雄一世,先為一豎夫所欺,後屢敗於種田郎之手,有何面目見父親,見天下人?”王金虎“鏘”的一聲拔出滿是缺口的環首刀,橫在脖子上。

“不可,哎……”令狐盛要阻攔,但多日奔逃,身體虛浮腳下不穩,從石頭上摔了下去。

其他士卒更是沒有一絲力氣,癱軟在地上,呆呆看著王金虎。

這些士卒未嘗對他沒有怨氣。

千里迢迢跟著他,屢戰屢敗,被鄧艾追的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王金虎刀架在脖子上,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攔阻,又氣又羞,一把將刀扔的老遠,“小挫而自傷意氣,非是大丈夫所為!”

令狐盛這才從石頭縫裡爬起,臉上還帶著淤青,“舅、舅父所言甚是,為今之計可投蜀。”

“蜀乃小國,何日能報仇雪恥?楊崢與你有舊,我們不妨投西平!”

“投、西平?”令狐盛有些跟不上這位舅父的天馬行空。

蜀國再小,也比西平大吧?

除非這位舅父另有他圖。

“那就投西平吧。”令狐盛這些時日被王金虎折騰的心力交瘁,眼下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想找個容身之地。

而附近最近的地方,只有西平。

楊崢曾說過若事不成,可避入積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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